明净相视一眼,内心深深为徐伯的善良厚道所感动,正欲再说什么,徐大娘明白了长生和锦姝是留不住了,内心极伤感不舍,半是难过半是责备地说:“老东西,高兴糊涂了,还不快请两位爷进屋坐?让人站在大门口说话成何体统?”
长生方才醒悟过来,她一手牵着锦姝,一手抓住明净的衣袖,掩饰住内心的欣喜和激动,一如既往淡淡地笑着:“快进来吧,有什么话进来慢慢说,我也有许多话要问你们!”
屋子简陋而洁净,粗茶泡上,大家团团入坐后简单寒暄几句,徐大伯想着他们久别重逢,肯定有很多重要的话要说,怕自己在场不方便,就对老妻使个眼色说:“你们慢慢说话,我和你大娘去菜市场割肉买菜,再打些酒来,中午改善伙食!”
明净闻言极为感动,心里过意不去,将身上仅剩的三两银子全拿出来塞给徐大伯,让他去买菜,徐大伯推辞不过,只得接了,和老妻拿了篮子去买菜,把家让给他们好好说话。
屋里只剩下明澈兄弟和姝儿、长生,姝儿紧紧的依偎着父亲,寸步也不肯离开,明澈却拉着她忽然朝长生跪下,长生大惊失色,古人讲究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个礼太重了些。
正欲阻拦,明澈动容地说:“姑娘别推辞,天地君亲恩,姑娘是明澈的恩人,当得起这个大礼!此礼有三意,第一,明澈为以前在家里对姑娘的不敬道歉,第二,姑娘的大义重情让明澈佩服,第三,感谢你在谢家最危难的时候,为了陪伴保护姝儿不惜身陷囹圄后又躲在这里,就是一个亲生父母为自己儿女能做的也不过如此,我怎能不感激姑娘?说实话,我在狱中,心知引起皇上厌弃,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姝儿。
我知道明净会关在男牢里,照顾不到姝儿,老夫人和林心慧不害她就算好的,哪里会照顾她?在牢里那种恶劣的条件下,她如何能逃出命来?每日思及她的处境和安危,我心如刀割却无可奈何,做梦也想不到姑娘会不离不弃地陪着她,姝儿母亲早亡,如果她再有个三长两短,我有脸面见心怡?所以姑娘对明澈有再造之恩,你当得起明澈的大礼!”
说着不等长生谦让,他已经磕了三个头,锦姝渐渐懂事,早已明白长生对自己的好,见父亲这样说,连忙也随着他给长生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长生慌忙扶起父女俩,想起姐姐,心中悲喜交加,人人都道她重情重义,在危难时候,做为一个教养姑姑,对锦姝象至亲一般不离不弃,却没人知道她就是锦姝的至亲,而且她至死都不能对人说。
她能做的,只是装作不好意思地样子说:“大爷客气了,长生并非多么高义之人,只是与锦姝相处久了,心里对她情同至亲,不忍她小小年纪身受牢狱之苦且无可靠之人照顾,当时老夫人遭逢大变身心俱受重创连自己也照顾不好,二夫人尚有三个幼子自顾不暇,我怎能放心把姝儿扔下不管?大爷不必如此客气,反让长生承受不起!”
明净眼里闪了闪,咳了一声说:“好了好了,不必太客气,反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既是至亲,长生怎么对锦姝都是应该的,姝儿,你说是不是?”
姝儿闻言兴奋地跑过去看着长生说:“姑姑,你要做我的家里人吗?那太好了,我再不怕姑姑离开了!不过我不要叫你三婶娘,我还要叫你姑姑!”
明澈想起以前逼长生为妾的事情,神情大窘:“姑娘不必在意以前的事,我只是担心姑娘离开后没有人肯真心对姝儿好,所以才有了那样荒唐的想法,并非对姑娘有不敬之意,还请姑娘不要往心里去,千万不要因此影响你与明净的亲事!放心吧,我会全力支持你们的,老夫人那里,我来想办法!”
长生愕然地看着明净,心知一定是他说了什么,她承认这段时间的相依为命,她有些喜欢明净,喜欢他的坦诚善良和有情有意,喜欢他对感情的专一和对女人的尊重,但是却还没有想好嫁不嫁他,他根本不问自己的意思,就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此事,这算什么行为?算是逼嫁吗?
她狠狠的逼视着明净,等着他做出解释。明净心虚地低下头,旋及抬起头,正视着长生,大大方方地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真心求娶姑娘为妻,就对大哥说了心事,大哥很是赞成,说姑娘的品性完全配得上我,倒是我谢家目前的情形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