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生苦笑一声,好辛苦的大年初一,看来明净今天实在抽不出时间了,他到底是怎么安排着?陆嬷嬷不可能昏睡一整天,若她醒来见到锦姝,会不会发现什么?小锦姝若见了她会不会哭闹着说出实情?
豆黄似是查觉她的心思,劝说道:“公子说他已经安排好了今天的事,让你放心。大小姐从小和小维小妮相处,有时陆奶娘身子不适,都是她们姐俩陪大小姐的,绝不会哭闹的,还说他今天实在顾不上,万一她哭闹起来,就让你过去看顾些。”
长生点点头神情凝重,明净的意思她看明白了。今天是大年初一,他不想闹起来扫大家的兴致,昨晚不知用什么手段把陆奶娘灌醉,又让她发烧起不了床,让除了她之外和锦姝比较熟悉的维妮二姐妹暂先陪着她。
等到明天,他定会把她关起来责罚拷问真相和幕后指使人,然后再去信告诉明澈事情的经过,等他赶回来处理。事已至此,就是陆奶娘醒来知道自己昨夜接触过小锦姝,她也已经自身难保了。
所以明净才会说事情已经安排好。他以为除去恐吓欺骗小锦姝的陆奶娘,就不会再让她受伤害,却忘了她平生最怕的莫过于突然失去最亲近和最依赖的人,经过昨夜她虽然对陆奶娘有了一点戒心,但是多年的习惯,她已经离不开她,若陆奶娘突然失踪,她会再次陷入巨大的恐慌不安和无所适从中,以为自己又被最亲近的人抛弃了,只怕脆弱心灵会承受不了。
长生心里一急站了起来,这件事关系到小锦姝,得处理妥当,万不可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豆黄,带我去看看大小姐醒了没有。”
豆黄赶紧点头带她过去,正房静悄悄的,推门进去,厅里亮着烛光,卧室却仍旧黑暗,看来小锦姝还睡着。闻声卧室里出来一个红衣的清秀少女,见到她们一愣,很快明白了长生的身份,赶紧行了礼让坐,自称是姐姐小维。
长生见她举止虽落落大方,神色却惶恐不安,而且眼睑微肿象是哭过,顿生狐疑,难道明净对她们说什么了?压低声音问:“大小姐还没醒来吗?”
小维不敢对视她,点点头蹑手蹑脚地进去唤了一位绿衣少女出来行礼,两人生得一模一样,她就是妹妹小妮,神色同样的惶恐不安且眼睑微肿。
长生暗地观察着她们,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小声问:“大小姐一般什么时候醒来?她不吃糖水鸡蛋吗?不给老夫人拜年吗?还有府里拜神祭祖都不参加吗?”
小维垂下眼睑说:“老夫人体恤大小姐病弱,特许她不参加拜神祭祖,只需赶在用第一餐年饭时过去给她磕个头领红包就行,所以奴婢先不急着唤大小姐起床,糖水鸡蛋在灶上温着,等她醒来再吃。”
见她不提陆奶娘,长生心里一动,紧张地问:“听说陆奶娘昨夜喝得人事不醒,到现在还没下床,昨夜她还亲自给我送醒酒汤,怎么倒把自己喝醉了?”
小维和小妮的神色越发惶恐,甚至有些微微发抖。长生基本确定昨晚明净做了什么,放下茶杯站起来,轻轻地一笑:“听说你们姐俩还是大少奶奶带进府才脱离了苦海,又陪着大小姐一起长大,难怪大小姐除了陆奶娘谁也不要,却肯要你们姐俩。今天陆妈妈病着,可要细心照顾,我去看看陆妈妈就过来。”
俩人小声地应了,声如蚊蚋,头埋得更低了。长生示意她们进去悄悄守着别惊了锦姝,就带豆黄出去了,径直来到后院耳房里,陆嬷嬷昨夜喝醉了,怕惊吓了锦姝就先住在这里。
耳房里挺暖和的,虽然简陋但还算齐整,只是酒气熏人,两个粗使婆子坐在床前烘火,看见豆黄,明白了长生的的身份,赶紧起身行礼。陆奶娘就躺在简陋的木床上,不时地呻吟着翻动着,一幅很难受的样子,近前一看,脸色烧得通红,只盖着薄薄的被子,额头敷着湿巾子降温,衣领亦解开散热,看来照顾得不错。
“可曾请大夫看了?”
“不曾,今个大年初一,大夫不出诊,而且今天要是吃药看病,会整整一年病灾不断,所以只给灌了醒酒汤,用温水擦了身子,管家说等明早再请大夫看,只可惜吃不成糖水鸡蛋了。”
这间房里炭盆和被褥齐备,又有这两个老成人照看,怎么好端端地会发高烧?若只是酒醉,这个时代的酒度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