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她这是要道什么歉?
真真是寝食难安,晚饭没吃,到了夜里九点,肚子疼得受不了,干脆早早爬上了床。她给远在国外的闺蜜发信息,悄悄问道:“如果考试时别人问你答案,你会说吗?”
“看是谁啦,如果认识、关系又好的话,可能不好意思不说吧。”
“那如果你认识又没说呢?”
“哈哈,”闺蜜发着表情包,“这是要友尽的节奏?”
子襟试图找理由:“但本来就不应该作弊呀。”
本打算细细分析一通,却不想对方回答得直接:“对啊,狠狠鄙视她。”
子襟:“……”不不,她不是这个意思。
闷在被子里哭了会儿,她给许宁发微信,忏悔得彻底,认错得完美,从小到大老师怎么批评教导都比不上许大人一个诧异的眼神。
反复编辑了几次,可怎么看怎么怪异。
“对不起,我下午不该问你答案,你是不是很鄙视?我下次不会这样了……都怪我平时没有好好念书,只想着偷懒……我知道作弊得来的成绩没有一点意义,对努力用功的人来说很不公平,也是对自己诚信的打击……我会深刻反省。”
她写得像检讨书,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脸上倒是火辣辣的疼,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要论效果,这篇检讨绝对是达到了。
狠下心发送过去,心跳早就乱了,忙把手机扔到一边,自己钻到被子里躲起来,费劲地平复着呼吸。
冬日里冷,那被子又厚又重,手脚却是冰凉,冻得她只哆嗦。脑海里繁杂得很,克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她想去冬眠了,夹起尾巴躲起来,希望洪水淹没平原,世界上再也没有自己的痕迹。
小姑娘趴了会儿,蓦地又求神拜佛起来,齐天大圣、东海龙王、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连带着简商都一并算了进去,只求各路神仙妖怪保佑。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三分钟,到了第八分钟,小姑娘终于受不了了,拿起手机一看,屏幕里什么都没有,对话框空空荡荡,一如她的心境,难受自责。
关机又开机,删了微信又重新下载回来,她哭得天昏地暗,终于还是给他打了电话。等待的间隙漫无止境,心里像落了场大雪,纷纷扬扬,冰凉彻骨。
31沉不住气
打第二遍时电话才被接起,呼吸已经很困难了,子襟的声音低落极了,毫无自信,软绵绵的喘不上气儿。
“嗨……你怎么,怎么不回……”
空白了一段,传来的却是简商不大耐烦的声音:“干嘛?许宁洗澡去了。”
子襟呆了一呆,鼓足的勇气又回落下去,脑子里茫茫然,像个晕满雾气的蒸笼。
那边要挂电话,她赶忙出声:“别别,那个……他回来时有说什么吗?”
“说什么?”
“就是,”小姑娘硬着头皮,模棱两可道,“下午的考试。”
“考试咋啦?”
子襟:“……”
她有些着急,又不知该如何解释。简商仔细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含糊不清,压着调子,鼻音明显,湿漉漉含着泪。他便问她,开门见山道:“你们吵架了?”
“不是。”
子襟想起几分钟前的祈求,难道应验了不成?她不愿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便改了主意,一如往常地逃避着:“刚才我给许宁发了信息,他没有看到吗?”
“什么信息?”简商开了外放,按开屏幕查看,“他没带手机。”
“我给他发了微信。”
“哦,”简大人拉下消息列表。
小姑娘是置顶聊天,边上的小红点还在。打开一看,正儿八经的道歉附带泪眼汪汪的表情,充分表达了某种不安。
他这才觉得有趣,挑了挑眉,嘻嘻笑着道:“这检讨我给你满分。”
子襟开口:“能帮我删掉吗?”
“为什么?”
“我不道歉了。”
生硬又倔强,倒像在赌气。
简商难得起了安慰之情,或者那也不是安慰,他按着肚子无声地笑,末了又深吸口气,道貌岸然着:“要我说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些,他没你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