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呢?
陈安已经可以坐起来了,我亲了亲他的额头,叮嘱人好好照顾他。我依旧没有将他带在身边或者交给张晨照顾的想法,我太忙了,而张晨,叫他照顾一个实际上没什么关系的孩子,太难为他了。爱屋及乌听起来很容易,但做起来很难,张晨不提,我也不会去问,就让他们两个各顾各的吧。
我这么想着,陈安咯咯地笑了,我忍不住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又想着该去看看爷爷了,我得亲自告诉他,他有曾孙了。
我决定去祭拜爷爷,张晨也说要同我去。他许久没有离开这座大厦了,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挺多。临出门前,我看了一眼他白嫩的脖子,亲自拿了一条围巾,绕着他的脖子卷了几圈。这动作我做得自然,张晨却低着头,特自然地亲了一口我的手背,我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发顶,他的头发已经快长到肩膀了,看起来很漂亮,我看他也没有剪短的想法。
护工推着他的轮椅,我的手插进了大衣的口袋,下了电梯进了车直接去了九宝山的墓地。
我和张晨一起跟爷爷说了一会儿话,就准备离开了,张晨却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袖,又闪躲着我的视线,他说:“我想去看看我母亲。”
他母亲的墓也葬在这个陵园里,但我从来都没去过,张晨这幅模样,我不想叫他难过,就说:“让护工推你过去看看,我在这里等你。”
张晨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我目送着他离开,翻出了手机,处理一些邮件,但等了四十分钟,人还是没有回来。
张晨母亲的坟墓我没去过,但也知道距离这里大约只有七八分钟的路。
我打了个电话给张晨,能够拨通但一直没人接,又叫助理过去看看,助理离开不到七分钟,就打了电话回来,他急促地说:“陈先生,我没看到张先生。”
我心里咯噔一下,说:“去周围看看,洗手间里也去查一圈。”
“好。”
我挂断了电话,叮嘱手下人:“去联系陵园的管理方,封锁陵园的出入口,调取监控录像,找人,快!”
十分钟后,我看到了陵园的监控录像,有人支开了张晨的护工,又推走了张晨,整个耗时不到两分钟。
张晨初始有些反抗,但后来不知道对方同他说了什么,他也放弃了反抗,任由对方推走了。
我报了警,也通知了集团的安保系统,开始搜索张晨的踪影,又给郑东阳打了电话,质问人是否是被他带走。
郑东阳直接喊冤,又说会抽调人手帮我去找。我挂断了电话,手指尖都在发抖,理智告诉我既然张晨放弃抵抗,同那些人离开了,至少生命安全不会出太大问题,但我根本赌不起。
张晨消失了两个小时,又重新出现在了陵园的后门口,一辆车将他的人连同轮椅一起扔了下来,他摔倒在地上,拨通了我的手机号码,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抱歉,刚刚去处理点事。”
“你他妈的在哪儿呢,啊?”
“……我在后门这边,和平哥。”
“等着,别挂电话。”
我将手机塞到上衣口袋里,奔着后门的方向跑了起来,皮鞋初始能察觉出重量,很快就顾不得了,我踹开了虚掩着的门,几乎是立刻看到了张晨,他半坐在地上,甚至冲我挥了挥手,轮椅翻在他身边,比他要狼狈多了。
我这时才察觉出疲累,汗水顺着脸颊流淌,胸口也隐隐发疼,我喘着粗气,走到了他的身边,伸出手,他也抬起手,我们十指相握,我终于抓到了他,他也终于抓到了我。
我实在没什么力气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张晨拉了拉我的手,说:“坐下来歇歇。”
我鬼使神差地听了他的话,竟然就这么席地而坐了,他的头枕在我的肩膀上,手指紧紧地扣着我的,说:“抱歉,叫你担心了。”
“你刚刚去哪儿了,谁把你带走了?”
“老太太留下的人,他们带我走,说老太太给我留下了一些东西。”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跟我说一声?”
“他们不让我打啊,还把我的手机拿走了,再说,他们说只要十几分钟就好,谁知道直接开车把我带走了。”
“他们想让你做什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