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扁鹊长吁短叹,“老朽就是见不得美人哭啊,女娃娃,莫哭了莫哭了。”
他拍了拍苏晓卿的背。“医这毒的办法老朽确实有些眉目了,但却不可能在这几个时辰内草率成章。老朽是神医不错,可终究也是医,而非神。”
“前辈,庄主只是因为肝的问题才没有办法撑下去的是不是?”舒轲非突然恢复了冷静,“那么把我的换给他,我知道你们扁鹊门的人有这个本事。三十二年前,上一代的扁鹊曾经给中州大侠换过一颗心,比起这个,换肝不算什么的。”
“年轻人,你可明白,换了之后就是你活不成了。”扁鹊的语气十分严肃。
“我明白,”舒轲非点了点头,“这条命本来就是我欠庄主的,确切地说,我欠他两条命。该躺在这里的,是我。”
“老朽发现,你们三个对这个倒霉鬼的称呼都不同嘛。”扁鹊看起来有些疑惑。
“快点动手!”舒轲非抓住了扁鹊的前襟。
“好了好了,老朽知道了。现在的年轻人真禁不起夸,”扁鹊嘟囔着,“给我一只猪!”
所有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了,“你说什么,前辈?”苏晓霁问道。
“我说,给我一只猪,要活的,否则你们就准备这帮这个倒霉鬼收尸吧!”
一炷香之后,一头活生生的猪呼扇这两只大耳朵被送进了寝宫,一路上惊起宫女无数。
“噢,天啊,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活的猪。”
“御膳房要做烤乳猪么?会不会稍微大了些?”
……
“前辈,你到底要干什么?”纵使苏家三兄妹见多识广,却都没有看到过一只站在皇宫里的猪,目瞪口呆中。
“出去出去,没老朽的允许不许有任何闲杂人等靠近这里,明白么?”扁鹊第一次表现得如此严肃认真。
他把三人赶到了殿外,留下两个童子。
舒轲非他们站在寝殿外,面面相觑,“你说,扁鹊他究竟是要干什么?”苏晓卿问道。
“我也不知道。”舒轲非摇了摇头。
“难道是要用来祭祀?”
“那是不是该要三牲啊?还缺牛羊啊……”苏晓霁也很莫名。
“唉。”三个人齐齐仰天长叹,现在也只有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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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门后的扁鹊满头是汗,脚步虚软。
“前辈。”
“前辈。”
“前辈。”
“不要叫,想知道什么自己去看。”
三个人冲进殿去,看到了他们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奇异的景象。
一只猪和苏晓魂并排躺着,一根管子从苏晓魂的体内接到猪的体内,另一根则从猪的头部接到苏晓魂的脖子上。
周围还有一推看起来稀奇古怪的东西。
“你对庄主作了什么?”舒轲非一把抓住扁鹊的领子。
“其实也没什么,”扁鹊也不挣扎,任舒轲非抓着,“老朽只是把血从这个倒霉鬼的体内抽出来,让它在猪的体内游走,让猪的肝脏代替他的肝脏去除血中的污物,然后再把血输回这个倒霉鬼体内。这样他至少可以撑过今晚,不过恐怕猪就不就行。”
扁鹊耸了耸肩,表示惋惜。
舒轲非松开手,可还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对了,等曼陀罗的药性过去,这倒霉鬼恐怕会醒过来一会儿,不过只是一会儿,你们不用担心。”
三个人缓缓走到苏晓魂的床前,发现他的脸色的确不像刚才那么苍白了。
于是便一动不动地守在那里,看着床上的苏晓魂……和猪。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苏晓魂的呼吸也开始逐渐正常起来,苏家兄妹吊了七天七夜的心总算略有些放松了。
这边也有了开玩笑的兴致。
“你说,如果等庄主醒过来,直到他的血曾经和猪的血混在一起过,会不会把我们给杀了?”舒轲非问道。
“不是我们,是你。是你把扁鹊找来的,也是你把猪给找来的。”苏晓霁连忙撇清。
“喂喂喂,学谁不好,你们干吗去学青阳子?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