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杨宗志的脑袋,和他一道落泪。
夜里将朱晃带回丁山镇,让人去找上好的棺材敛木,便费了一整夜的功夫,朱晃是宁安天波府人氏,杨宗志本想找人将他的尸骨送回天波,转念又觉作罢。
天气逐渐炎热,尸骨无法久久贮藏,只得第二天一早去寻了个风水不错的好地方掩埋掉,修了一座大坟,敬了功业,便到了当天下午。
这一天杨宗志都心绪不佳,他与朱晃有过无数次同命的交情,从洛都开始,朱晃便甘心无悔的跟在身后,此刻他乍一去了,杨宗志方觉得伤心难过,好生无法适应。
坐在坟前频频敬酒,说了一下午的话,商怡婷带着虞凤等人来叫他回去用饭,山风将纸钱吹得四散翻飞,杨宗志戴着孝布,从山坡上走下来,商怡婷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将他抱在怀里呵护了好一阵子。
吃晚饭的席上,众人问他何时动身,杨宗志犹豫片刻,回话道:“明早便启程,是该早些回去了。”小婵重新回到他身边,除了忽日列和乌卓玛下落不明,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想来以忽日列的武力,保命总是做得到的。
大家听说明早便要去春国滇南,心里都充满了期待和憧憬,夜里也睡得早,第二天起了个早,杨宗志赖在秀凤,赛凤姐妹的房中不愿起床,被一众小丫头扑进房中,将他活拽了起来,略微收拾打整,众人携手出门。
刚刚登上马车,竹楼外的空地上忽然跑过来一队又一队的兵马,将他们的马队团团围住了,杨宗志心底微微吃惊,心想着这些是什么人,皇上死在小婵手下,三殿下也死在洛都城,谁还会来找他杨宗志的麻烦。
史艾可等人跟着跳下马车护在四周,士兵中一队小马排开众人,杨宗志扫了一眼,叫道:“大哥……?”
来的人是城防大将牛再春,他穿着威风凛凛的麒麟铠甲,哈哈大笑着快步追来,对杨宗志挥了挥手,杨宗志问道:“大哥你……”话还没说完,见到他的背后一闪,跑出来另一匹马,马上坐着个三十岁不到的男子,面相敦厚的紧。
杨宗志一时想不起来的是什么人,对那男子仔细打量片刻,猛然惊道:“你是……你是闻达大哥。”
“贤弟。”卢闻达亲热的朝杨宗志微微一笑,转眼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杨宗志尴尬的到处看看,不知该如何作答,卢闻达笑着从袖口抽出一张薄薄宣纸,递给他道:“贤弟慢走,我爹爹请你去家中作客,还望你给我家一个面子。”
“咦……”杨宗志疑惑的瞪着卢闻达,从他手中取过宣纸,果然见到卢圭龙飞凤舞的墨宝,说的是让他去洛都品茶叙旧,他抬头朝牛再春扫了一眼,见到牛再春笑嘻嘻的对着他挤眉弄眼,一脸的喜意。
杨宗志愣住道:“这个……”卢圭伯伯派人请他回去饮茶,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史艾可在背后大叫:“哥哥别去,小心人家害你。”
杨宗志摇头叹气道:“天下所有人都信不过,我也不敢不信卢伯伯,就是不知,这里面还有什么深意?”
卢闻达朗声大笑道:“贤弟一去便知……”
……
跟着卢闻达来到洛都城外,战事已平,城外经过草草的收拾,看着比前些天尸横遍野的惨状好了许多,可是血光未散,腥味到处可闻。
杨宗志心中藏满疑虑,几番想要偷偷找牛再春相问,苦于一直没有好的机会,来到缤纷桥岸,见到一个人孤零零的候在桥的另一畔,手里捧着不知是大旗和还是绢布,随风飞扬。
杨宗志瞧见那人一头白发,头戴侍者帽,显然不是卢圭伯伯,骑马走近一些,众人一齐跳下马背,那人手捧明黄色的绢布走过来,杨宗志讶然道:“刘公公?你怎么候在这里?”
刘公公嘿嘿一笑,也不答话,将手中的明黄色绢布随风一展,绸缎顺风展开,好像旌旗那样翻飞飘扬。
一群小丫头们凑在后面的马车上,可以清晰的看见,绢布的背面,绣得都是龙飞凤舞,盘根错节在一起,刘公公用力的向下一拉绢布,将围鏊一般的绢布披在杨宗志肩头,杨宗志惊骇的稍退一步,惶然道:“你……你作甚么?”
回头盯着牛再春和卢闻达,见到他们相识哈哈一笑,正在这时,城门下轰的一声巨响,无数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