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逃掉的话,总是一个天大的遗憾,正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个低沉的嗓音道:“我好像看见,不少人簇拥着一辆战车,向那边逃走了。”
杨宗志等人回头一看,见到说这话的是一个年轻人,手中拿着一柄血迹斑斑的长剑,脸上却是满面书卷气,杨宗志喜道:“余师兄,原来你也赶来啦?”
这年轻人正是江南齐天派的当今掌门余抚同,他点头道:“不但我来了,北斗旗也派来不少人,这一回,是我们两派头一次并肩出人出力,杨兄弟,史帮主将你的事情在天下传遍了,你对我们大江边的两个门派素有大恩,我们来相助你,也是人之常情。”
杨宗志点了点头,心下一时感慨万千,他想不到,最后来救下自己的,居然是这些江湖门派的豪杰,他过去与这些人相识,却从未觉得自己是一个江湖中人,虽然不至于看不起他们,但总是存了一些淡漠的。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叙旧的好时刻,他循着余抚同右手指出的方向,见到那方向是穿街而过的尽头,当即翻身上马,会同许冲等人向南追去,一路追到十字路口,前后左右一看,却是不见半个人影子,幽州城内烽烟滚滚,到处是琼宇楼阁,固摄那高高的战车,便无法瞧到。
许冲道:“他们向西门逃走啦。”
杨宗志低下头来,哦的一声惊奇道:“许大人为何如此说?”
许冲伸手向路面上一指,大笑道:“杨壮士你快看,我们自北而来,南面和东面都干干净净的,只有西边,地上留下了许多盔衣,血迹和弯刀兵器,他们不是从这边走的,还能是哪边?”
杨宗志等人听得频频点头,此刻顺风顺水,大家的脑子也都好使的紧,运转灵光,因此两万多人又衔尾朝西门直追,跑了没几步,杨宗志忽然面色一愣,暗自泛起了狐疑:“莫非……着了人家的道了?”
南边和东边的街面上毫无痕迹,只有西边留下了线索,依照常理,循着西线去追,定然不会错,但是……固摄也不是庸人,他正值逃命的时刻,难道不会叫人做一些假象出来么?
在西边扔下了战马的马鞍和军靴,实则向东逃窜,追兵说不得就会上当,追反了方向,这年头只在胸中一闪而过,众人已经飞快的追到了西城门下,城内的守军不足百人,此刻西门已然大开,几个守军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面上,鲜血流了一地。
许冲大吼道:“他们跑不远,快给我追上去。”
联军将士齐声大喝,争先恐后的向前追去。
杨宗志心下一叹,不禁暗暗摇头:“看来……固摄这路人,也成了穷寇了。”
他们不是想不到故作假象出来,而是被吓破了胆,仓皇之下,什么都顾不上了,一日之前,联军就曾被固摄九万大军杀得抱头而逃,累了睡在荒山的阴面,饿了就地围猎,捕些饿狼,挖些苦菜来吃此刻局面斗转,却是完全掉了个。……
出西门后,阔鲁索等人累得气喘吁吁,城内杀声震天,到了十几里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震得人心底发颤,固摄在战车上频频催命:“快!再快一些!”
士兵们杀出重围,已经大多数筋疲力尽,此刻快到脱力的边缘,固摄的几个亲卫首先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口中呼呼的喘气,大叫道:“大王子先走,小人稍息片刻。”
固摄拍着战车的铁皮,下令道:“来啊,把那几个人给我斩了。”
士兵们狂吼道:“是!”
虎狼一般的冲向了几个亲卫。
亲卫们一个个叫苦不迭,慌忙磕头道:“大王子饶命,大王子饶命,小人实在是没气力了呀,这些天您让小人衣不解带的看着殿下,小人连个盹都没敢打,这会子已经头晕眼花啦。”
固摄听得眉头一皱,口中唔了一声,没错,这几个人,都是他派去盯着扎西哈多的,扎西哈多负了重伤回来,他的心底里总是觉得颇为怪异,因此找人日夜监视着他。
想起扎西哈多,固摄愕然道:“对了,扎西哈多呢,他的人在哪里?”
亲卫们磕头道:“大王子恕罪,今早一起来,殿下就不见人影啦,小人也好生奇怪的,后来大军出征时,小人没有多想,便跟着过来啦,看来……殿下他不是丢在军营中,就是被南蛮子给捉住了啊。”
固摄沉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