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
候武心下一阵默然,就是这个他最最厌恶的反贼,竟然在战阵上来救下自己一命,他口中杨……杨了好几声,也不知到底该如何称呼他,过去他倒是尊敬的叫着杨大人,可眼下这人只是个反贼罢了,大人自然是担当不起的,可要叫别的吧,一时间又想不出个合适的称谓来。
杨宗志与弼劳奇暗中较力,弼劳奇用铜锤吸住了他的枪头,铜锤越夹越紧,杨宗志手中精炼的铁枪也被挤得如同拱桥一般弯曲,他吸气道:“候大人,请你先回去给在下掠阵,让在下先来会一会这蛮子大将军。”
候武默然的点了点头,拉转马头向后退去,一入军阵,便有一匹枣红色小马骑到身边,马上人对他说话道:“公子有吩咐,让大人跟着小女子速速撤退,万万不可恋战停留。”
候武悻悻的抬头瞥了对方一眼,见到说话人竟然是个头巾裹住秀发的姑娘家,背插长剑,他心下微微一惊,茫然的点了点头,那姑娘继续娇声道:“大人稍安勿躁,待公子发力那一刻,咱们飞速即退。”
候武蹙眉道:“那……那杨公子怎么办?”
李十二娘荡起欢颜娇笑一下,转头看着场上杨宗志的背影,深深的道:“他才不怕呢,公子的吩咐,咱们只管去作就是了,不必多问。”
到了这一刻,候武便好像霜打的茄子,悻蔫蔫的没了半点主意,今早出门时,他还祭了旗,盘算过了天色,到了如今,他只觉得寒风吹在身上冰彻刺骨,手心的钢刀已经被握得微微发麻,发木了。
弼劳奇晃眼看过去,这前来架住自己之人,面相生疏的紧,可是出招却快,竟然挡住了自己全力一击,非但挡住了,而且还一枪刺入了自己的空当,攻敌之必救,害的他力气还未全部发出来,便又只能收回来招架。
弼劳奇的牙关咬得吱吱作响,脸孔涨的通红,这时,哥舒尔特旁边的小胡子又大叫道:“兀那小子,你又是何人,快快通名报姓,我们不杀无魂之鬼。”
杨宗志笑道:“我乃候武大人身边的卫将,无名小卒,说出来,恐怕你们也不记得。”
小胡子回过了话,哥舒尔特默默点头,只见杨宗志的打扮,便半分也及不上候武,他虽然仪表堂堂,生得颇为英武,可身上穿着的只是上好的天蓝色戎装,发髻高梳,全然不是候武那么齐整的铠甲,哥舒尔特身后的一些蛮子军士们忽然大叫道:“是他……是他,丹奇将军,便是被他率人所杀的。”
哥舒尔特花白眉头一轩,倒是对杨宗志多加留意起来,弼劳奇却是震骇的心头狂跳,他与杨宗志较力,自己涨的满脸通红,呼吸急促,让他像杨宗志那般笑着说话,满脸若无其事的模样,可万万是做不到的,再听到丹奇也是被杨宗志带人所杀,别人不知道丹奇的本事,弼劳奇却是心知肚明的,他来到辽定大营后,和丹奇有过几次较力,大家不相上下,谁也赢不了谁,弼劳奇心思一怯,手中的大铜锤微微挫开一些,露出了一丝缝隙。
杨宗志哈哈一笑,将弯如皎月的铁枪向上猛地一震,铁枪叮的一声龙吟,把弼劳奇左手中的铜锤搅开了几寸,然后枪尖快如闪电般向内刺去,两人相距很近,兵器一个长,一个短而厚重,只要杨宗志抢过了主动,弼劳奇便只剩下招架之功。
杨宗志的枪法纯熟,变招极快,若不是弼劳奇凭借硕大的铜锤护住要害,早已经被他戳了好几个血洞出来,身后的南朝骑军们重拾起信心,见到一个南朝人能如此快意的将不可一世的蛮子左右击打,那蛮子模样之狼狈,与方才和候武对阵时天差地别,只不过片刻间,杨宗志便在弼劳奇的右腿上和左臂的手肘各自刺开了一个洞,鲜血顺着伤口汩汩而下。
六千骑军们猛然鼓掌叫起好了,人人心头激荡,与有荣焉,不亚于自己亲历战场杀敌无数,不觉看得如痴如醉,杨宗志皱起眉头,再死命的刺向弼劳奇的手腕,也不看那一枪究竟刺实没有,而是飞快的转过了头,对身后大吼道:“还不快撤?”
李十二娘混在人群中,亦是满脸俏红的迷醉,听了这话后,方才想起杨宗志对她的嘱托,赶紧挥手娇叱道:“大家快走。”
六千骑军如梦方醒,忙不迭的一个个拉马向后跑去,哥舒尔特冷笑道:“想走?”
大手向后一挥,两万人的弓箭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