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这会子,他却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今夜回来之时,本就是心情郁郁,强自压抑在心底里不露出来,半夜却又遇到这一遭,静儿她真的是爱自己的么,心甘情愿的跟在自己身边的么,不然的话,她怎么会如此厌恶自己。
岳静委屈的撇了撇自己的红嫩小嘴,当然能听出杨宗志口中微有不快,她犹豫良久,泣声道:“坏家伙,你还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没人知道的么,我和淼儿……都看见了哩,她……她是你的姨娘啊,你怎么能和她苟且,作下那种事呢,静儿回来之后百般忍住脸子,帮你遮掩,你知道人家的辛苦么?”
杨宗志恍然大悟,原来还是说婷姨的那件事情,自己真是气糊涂了。转念一想,这也难怪,淼儿会为了自己,轻易的放过这件事,只因为她性子孤僻,却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而眼前的这位岳师姐,则是天下间最最不会行差踏错之人了,她怎么能接受自己和婷姨之间两情相悦,况且她跟在自己身边时日还短,对各人的身份都还不太明了。
如此一想,杨宗志难免有些心灰意冷,他哼的一声,站起来气道:“我怎么就不能和她在一起了,我和她在一起,又怎么就叫苟且了?你们都说她是我姨娘,可她爹爹一直是我父王身边的谋臣,份属同辈,她与我从小便相识了,大我几岁而已,他们一家都为我父王送了命,我照顾她关心她有什么错,你们叫她姨娘,可有想过人家愿意不愿意啊,你心里痛苦,可有想过人家心里面比你还痛苦十倍呢?”……
何淼儿今日睡得死,中午的时候筠儿送了一些茶饭进来,她匆匆的用过了,便觉得倦意上涌,整个儿麻酥酥的,似乎都被那坏冤家给弄肿了,筠儿在一旁羞了她好一会,何淼儿将自己整个人都躲在被窝里,可万万不敢说,自己这样,全是为了冤家呀,满足了他的欲念,也好让他从此收心起来。
筠儿出去之后,何淼儿闷在被窝中,又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浑身酸软举手无力,晚饭也没出来吃,一直到这时候,反而清醒过来了,睡得足了,人便再无一丝睡意,而是躺在温软的被窝中发呆,一会子想起在吐蕃国的金顶之下,冤家搅起一个吐蕃武士的弯刀,口中决绝道:“我这一生再也不会抛掉你……否则的话便有如此刀。”
一会子又想起昨夜那般不顾羞怯的和冤家缠绵,冤家他着实是太坏了,挑弄女儿家的手段多得是,自己开始还是主动的,后来便迷迷茫茫的全都依了他,破开自己的百般厮磨,淼儿的身下叫做重峦叠嶂,可一旦动起情来,却是酥痒异常,只有冤家那火热的大家伙狠命的顶进去,才觉得充实无比。
就这么想着又睡着了,过一阵又醒了,忽然……何淼儿隐约听见门外有一个怒冲冲的嗓音啊的叫了一声,接着……便又有些娇媚的女儿家哭音,何淼儿心头一愣,听出来这仿佛是岳静姐姐的声音,她微微好奇的披了一件单衣,蹒跚的迈着小步子,打门,走出去……见到幽暗的主客堂中,站满了小姑娘,一个个都穿戴凌乱,和自己一样披头散发,面色惊讶而惶遽。
正在这时,最左边的卧房中传来杨宗志的声音道:“你们叫她姨娘,可有想过人家愿意不愿意啊,你心里痛苦,可有想过人家心里面比你还痛苦十倍呢?”
何淼儿心头一跳,恍惚明白过来,这是岳静和冤家在争论婷姨的事情呢。
她转头一看,见到披着淡白色苏裙的商怡婷果然站在人群中,面色苍白,既有羞愧,又有难堪,不知为何,何淼儿的心底里顿时软了,暗想:“冤家他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婷姨她孤苦一人,的确是可怜的紧了。”
她轻轻迈步走到商怡婷的身边站下,伸出一只小手儿,握住了商怡婷轻轻颤抖的柔夷,心中柔情婉转,又道:“哼……坏冤家,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但是人家还是转不过这个弯的,罢了……只要你日后不在人家面前和婷姨亲热,人家……人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作没有看见就是。”
昨夜她缠着杨宗志之时,口中说的是,只要你日后再不与她纠缠,淼儿便不生你的气,到了这时,不由得又退了一步,哪怕杨宗志暗中和婷姨颠鸾倒凤,只要脸子上还当成姨娘,她也不再计较。……
杨宗志越说越气,不由得想起在岱州城里,妖媚的婷姨对自己款款深情:“我怎么能不在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