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腮静静滚落下来,挂在弯弯的嘴角边,眼神中却是着急无比,朝杨宗志打了好几个眼色。
杨宗志叹了口气,探手拍了拍唐小婕的左臂,然后腾身走出来,对费清和董秋云抱拳沉声道:“费先生,夫人,婕儿她身世可怜的紧,多年来孤苦伶仃的呆在洛都城中,无人照料,后来认识我后,我暗暗发誓要给她过上快活日子,再也不想让她受到半点不如意,可是……可是我竟然一点也没作到,不但让她跟着我劳累奔波,而且还让她受了箭伤之苦,她本是琴乐谪仙,因为我的缘故却是无法抬手抚琴,我这心头……我这心头一直都内疚的紧。”
费清和董秋云听得面色一呆,原来……这美貌如仙的小姑娘这般的可怜,幼梅儿虽然也每日里痴痴的站在山头上等着他,可总算身边还有爹娘照顾着,众多师兄们个个惟命是从,而她却是孤苦一人。
费清捏着胡须低低喟叹一声,董秋云抬头看过去,见到杨宗志说话时,英毅的眉宇痛苦的拧住,当知他口中说的全是实情,董秋云心头一怜,柔声道:“那你……那你可是要选择给婕儿她致伤了是不是?哎……你放心就是,只要你立下主意,我说什么都要让二叔给婕儿看看,把她医好。”
话音稍落,堂中顿时传来了几个惊呼声,唐小婕慌乱的摇着小手儿,哭泣道:“郎君啊,你别……你别这样选,婕儿会难过一辈子的呀!”
杨宗志深深作礼道:“正是,小子请费先生和夫人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对婕儿她施以援手,小子这一生感激不尽!”
幕僚后的费幼梅浑身忽然冰凉的窒住,暗自想:“大哥……他果然还是选了唐姐姐,哎……”
她心中明知答案如此,就算是让自己来选一次,自己变成杨宗志,也定然会选择给可怜的唐姐姐医病,可此刻尘埃落定,为何……自己会有些手足发冷,顾影自怜的呆住呢?
费幼梅屏住走出幕僚的冲动,痴愣愣的站在幕布后,红唇微微颤抖,热热的豆大珠泪却是溢满了嘴角,耳听着幕帐外的娘亲咯咯满意的娇笑道:“那就成了,你也不必如此大礼,杨贤侄,啊……我还是叫你一声志儿好了,诶……你……你还跪下作甚么,快快起来罢!”
费幼梅听着这十几尺外的熟悉无比的嗓音,却是心思飘摇到无限的远方,虽然对大哥不至于有什么怨恨,但是……但是自己这傻丫头到底是比不过他心中的其他人呀,也许……也许还是因为自己对他了解太少的缘故吧。
费幼梅想的心头发酸,拼命抑制住想要失声哭泣的冲动,忽然听到外堂内杨宗志大声的嗓音道:“费先生,夫人,除了相请两位救救婕儿之外,我还想……我还想让两位前辈将幼梅儿她,许给我!”
费幼梅听得大吃一惊,继而涌起狂喜莫名,伸手拼命的捂住挂满珠泪的红唇,又不可置信的猛地摇了摇迷乱的小脑袋,一时竟然不知自己听到的是真是假,杨宗志说过了话,外面显然都意料不到,刹那间静谧一片,费幼梅的小脑袋缺氧的厉害,瑶挺的鼻息一张一翕,仍然觉得脑袋里晕乎乎的恍如做梦。
杨宗志接着道:“婕儿她的确对我重要的紧,可是幼梅儿却更是让我抛舍不下,过去我不认识她之前,便听到北斗旗的莫难和尚说起过她的芳名和事迹,莫难和尚为了让我去作他北斗旗的旗主,前来长白山偷偷制住了幼梅儿,然后再从费先生的手中抢得了半枚‘参王丹’,他将这半枚‘参王丹’骗我服下后,便在我面前大谈幼梅儿的好来,当时我未曾见过幼梅儿,只是不以为然……”
杨宗志抬起头来道:“后来……我在襄州城外无意间碰到几个贼人欺负一个少女,我将那少女错看成了另一位姑娘,因此施手相救,却没料到救下的正是幼梅儿,冥冥之中,一切仿佛都是天意注定,我和幼梅儿神交已久,她跑到中原本是寻我报仇,而我又凑巧救下了她。自那以后,我领兵从吐蕃归来之时,与她再度重逢,她跟在我身边,而我才算是知道她的身份,对她颇为警惕,一路里……她跟着我夜行荒山,在苗寨中吃着粗茶淡饭,作了整整一日的苦活计,轻言解语,笑颜如花,我这心头……我这心头实在是已经被她所感动,对她爱慕了七八分,但是我却又好面子,不敢对她说出口。”
杨宗志说的极快,仿佛这些事情一一刻画心底,堂中众人们一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