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若红的心跳不禁又快了不少,婴儿般的嫩面上尽是嫣红的血色,便是方才还怒冲冲的眼角,也微微弯了下来,蹙成了一道月牙眉。宋维道:“老爷若不想见他,小人便去将他赶走,只说老爷您早已歇下了便成。”
柯若红听得小眉头一怒,暗骂:“你这没眼色的家伙,师哥好不容易放下脸子来找人家,你却要赶走他,哼,你若是敢去这么做,我便将你的脑袋打成肿猪头。”
柯宴沉吟道:“他……是一个人前来,还是带了随从跟着?”
他说到这里,不等宋维答话,又继续道:“罢了,他来意虽不明,可咱们却不能示弱,吩咐下去,在前庭的院子里摆下酒席,我去亲自会会他。”
宋维躬身道:“是。”
便径自出门迎人。
柯若红眉开眼笑的看着爹爹负手进了后门,不一会,换了一身正式的儒服出来,头戴方帽,腰上悬了扣环,柯若红猫在院外的海棠花下,一时神思迷惘:“师哥他明日要迎娶什么公主了,今夜却是找到了我家中来,他……他要来说什么事,难道……难道是要拜求爹爹么……呸呸呸!”
柯若红手扶花茎,不由羞得面红耳赤,暗啐了自己好几口,才晕淘淘的又道:“他若不是为了人家,又有什么事情好讲,而且……偏偏要挑着这个时刻,师哥呀,其实你不用这么郑重行事的,只要你……只要你对若儿好好的笑一笑,再说一声:‘若儿……你留下来罢!’若儿便一辈子都不离开你,愿只身留下来陪着你哩,哼,若儿才不管你娶不娶什么公主呢,那公主若是看得顺眼,对你也要,人家便不去理会她,她若是横眉冷对的,对你也骄纵呵斥,人家便给你出头,帮你找回脸子来!”
海棠花开在秋后,到这时节兀自还未凋零,花瓣上涎涎的漫出迷人的清香,柯若红嗅着这馥迷的香味,嘴角甜甜的勾起,一颗小心思忍不住却是飞到了遥遥的天际,正神游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哈哈哈的大笑声,她一听到这大笑声,顿时小身子都激动的颤抖起来,将海棠花的夜露都震到了自己的脖颈中,夜露冰凉,可她的娇躯却是喷火般的潮红,她心头甜腻无匹,便死死的闭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露馅出来,害的师哥有话说不出口,只得又矮了矮小脑袋,放眼就着花丛的缝隙朝前庭中看过去。
不过一会,杨宗志挺拔的身子果然从石门外走了进来,柯若红一见,险些娇呼出口,忙不迭的身手盖住自己的唇角,耳听见杨宗志笑道:“深夜造访,还请柯大人原宥则个。”
柯若红听得一乐,暗想:“这坏师哥还文绉绉的道这些虚礼,他叫我爹爹柯大人,若是日后人家跟了他,他……他又该怎么叫?”
柯宴拱手道:“原来是驸马爷来了,不知道夤夜前来有何贵干,老朽已经命人备下了水酒,便算是给驸马爷提前贺个礼罢了。”
杨宗志哈的一笑,点头道:“甚好!甚好!”
不一会,下人们流水价的上了酒菜,大多都是生鲜熟食,酒是宁安府的女儿红,下人们布置一过,柯宴便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们有事要谈,这里不必伺候。”
待得下人们都出了石门,柯宴扶起面前的酒杯道:“前次饮酒,还是在妙玉坊的花船上,驸马爷风流不羁,不但是那姿色出众的唐姑娘对你甚为属意,甚至我看那阅尽世人的婷姑姑也对你有些不同,现下驸马爷洪福齐天,娶了我朝唯一的公主千金,日后更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老朽敬你一杯,希望驸马爷不要推辞。”
杨宗志笑道:“好!”
便举杯与他痛饮,他一饮而过,啊的一声放下酒杯,四顾看看,这前庭布置的甚为雅致,柯宴是个文官,想来总有些文人骚客的雅兴,所以这前庭带些仿古的意味,树荫花丛伴着石桌石凳,此刻头顶若有月色,那更是明月当空,花前树下甚为宜人。
杨宗志道:“在下是个军中的粗人,自然不懂得花前月下,举杯邀诗,也不认为自己攀附上皇族血亲便是飞黄腾达,柯大人,你是朝中的御史大夫,向来学识渊博,那以你之见,何谓为官之道。”
柯若红心跳的都快蹦出嗓子眼,眼见着两人客套一过,师哥正要说话,却没料到出来的是这么一句,柯若红呆住暗想:“为……为官之道,师哥呀,你这话题是不是扯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