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铁杵,运足全力的向前掷了出去,史艾可紧盯着那根铁杵带着呼啸风声,笔直的飞向了前面那人座下的马儿,她拍手欢呼道:“中了!中了!”
果然不过一瞬,前面的马儿嘶叫般的一吼,接着后足坠地,将那马背上的人摔到了路边的丛林中,众人催马便快步跟了上去。史艾可满是崇敬的看了一眼那被铁杵死死钉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马儿,倒是对朱晃那般神力无敌佩服的五体投地,小脑袋中晕淘淘的立时忘了矜持二字,而是飞快的纵下马来,娇喊道:“我去捉住他!”
她的身材娇小,身法却矫健阳如同狸猫,只几下步子一点,便迅疾的追入了丛林中,耳听着里面足迹踩断树枝的声音不断,接着杨宗志等人便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倒飞着摔了出来,跌倒了身边的地上。
史艾可扭着小身子跳出丛林,两只小手儿在面前互相的拍了几拍,满面都是志得意满之色,只是……看到面前几个大男子脸上的惊色,她一瞬间却又傻了眼,赶紧的垂首敛眉作出温柔小媳妇状,期期艾艾的走到了杨宗志的身边束手站下。
朱晃翻着那地上的背影,揭开他的皮帽,凑下身子看了几下,才扬头喜道:“就是他了。”
杨宗志唔的一声,也低头看下去,见到面前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面色惊惧,额下留了短须,惶恐的向上打量着。
朱晃喝道:“你跑什么?”
那人只是不住价的打着颤,唔唔两声并不回话,杨宗志回头对史艾可道:“你对他做了些什么?”
史艾可听得小脸一红,暗自好生幽怨,“坏了……坏了,一高兴便忘了矜持二字了呀!”
她慌张的摇了摇小脑袋,也不敢答话。
杨宗志没好气的笑道:“你是不是点了他的穴道了?”
史艾可这才呀的一声,跳起小身子来在那人的背后提了一脚,那人吁出一口长气,颤声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朱晃恶狠狠的道:“我们问你的话,你若是实话实说,咱们自然不会为难于你,你若是借机推诿推脱,那可怪不得我们?”
他一边说话,一边从身旁倒地的血淋淋马腿上抽出自己的铁杵,那马儿已是奄奄一息,受到这番惊动,汇聚出最后一丝残力狂叫一声,跟着便没了动静,在这静夜中甚为突兀惊人。
那人赶紧道:“一定!一定!”
朱晃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氏?”
那人道:“在下名叫禄……禄德泗,是……是望月城人氏。”
朱晃再道:“你今日见到柯宴柯大人,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那人茫然道:“柯宴?柯大人是谁?”
朱晃大怒道:“还不说实话?”
便用冷冰冰沾染着马血的铁杵逼住了那人的脖颈,血滴顺着尖头滴入那个的脖子上,染红了好一片。那人忙不迭的大呼道:“好汉饶命,在下说的都是实话啊。”
史艾可转过头来笑道:“这人说话嗓音好怪,北郡人说话都是这般样子么?”
杨宗志摇头道:“他不是北郡人,他是……蛮子。”
转头对那禄德泗问道:“你是突厥人还是大宛国的?”
禄德泗大吃一惊,慌慌张张的道:“你……你说什么?”
杨宗志哈哈一笑道:“我过去到过突厥和大宛国,那里的人很多都会说南朝话,不过他们说起南朝话来都带着怪异的腔调,和你现下差不多一模一样,你说你是北郡望月城人氏,可你的口音却一点也不像。”
禄德泗颤巍巍道:“在下本是个商人,在突厥和大宛国行商的久了,不知不觉……便染上了当地的口音,这才变成这样。”
朱晃怒道:“还狡言强辩,那我问你柯宴的时候,你怎么推说不知,我再提醒你一句,今日下午……你还在洛都城外的客栈柴房中与柯宴大人见过一面,这些我都瞧在眼底,看你还怎么抵赖?”
禄德泗惊道:“怎么下午……下午在下见过的原是柯大人么?那人只说他姓柯,却没说他是位什么大人,他找到在下……只不过叫在下给他带一些北郡最好的鹿茸和蒜泥,送到洛都,并说事后一定重金相谢。”
众人听得一呆,难道……柯宴找到这禄德泗果然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