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便作不到这样的意境,能够忘记的鱼,也许便是最快乐的,但是……但是秀儿对你根本难以忘怀,若让我孤零零的独自回到北方,只是这股子相思之情,便让秀儿再也多活不下去,所以人家也不想让你忘了我,即便就是留下一座孤坟,也要让你记得清清楚楚的。”
杨宗志笑道:“好秀儿,你就算不是现在这样,我也对你半分都忘记不了,只不过以前我从来也不敢承认,现在既然被你看透了,我再也装不下去罢了。”
秀凤咯的一声,欢愉的道:“宗郎呀,你说话做事最是迷人,我还记得在凤凰城的时候,你将那朵白色的野花插在人家的鬓角边,将人家迷得晕晕素素的找不到北,直到后来你说起要带我回去见南朝的皇上,人家才是慢悠悠的醒转过来,记起了自己的使命。”
杨宗志哈哈一笑,身前众多书童一道转过惊奇的目光,静看着这慢慢走来的三人,那教书先生也转过头来,杨宗志晃眼看的清楚,不觉大吃一惊,那先生面相清癯,额下留了长长的黑须,头戴文士帽,目光却是炯炯有神,正是在点苍山脚下,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卓天凡,杨宗志不觉惊喜的脱口道:“卓老前辈。”
卓天凡凝住眉头看了好一会,面前是三个少年男女,男子高大俊秀,而她身边的花衣女子却是娇小妩媚,那男子怀中更是抱了个软绵绵的娇躯,面相看不清楚,只从露出来的一点后颈看上去,也是肌肤赛雪般的洁白,卓天凡想了一想,恍然道:“你是……你是点苍剑派的风贤侄?”
杨宗志快步走过去,欢声道:“正是小侄,老前辈一向可好,怎么会到这僻静之地来教书的?”
卓天凡呵呵微笑道:“我老朽一把,每日云游天下,早已游遍了名山大川,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才在叫幽静的农家找了个教书的差事。”
杨宗志听得一呆,若说这世人公推的天下剑客,铁剑卓天凡每日里在这穷乡僻壤里教书识字,这话自己说出去,恐怕任是何人都不会信,卓天凡又笑道:“风贤侄,你师父最近可好?”
杨宗志想起在武当山上与师父会面,可惜……自己听到了师父的陈年往事,而且师父最后见到自己护着秀凤被打下山崖,只怕又是失望,又是难过的罢,杨宗志眉头一皱,恍惚道:“还好。”
卓天凡仔细的凝视杨宗志几眼,再道:“风贤侄,你现下内力比起上次相见,又大有长进,当真可喜可贺。”
杨宗志心头一黯,暗想:“功力再高又有何用,还不是救不了秀儿这丫头。”
卓天凡回过头去,对身后草垛上叽叽咕咕轻笑的学童们挥了挥手,道:“今日就到这里,你们都散了吧。”
那群学童哈的一声欢叫,顿时牵着小手跑的没影,想来是相邀着捕鱼捉扇去了,杨宗志心头一动,忽然跪下来道:“卓老前辈,晚辈想要请你来救一救命。”
卓天凡一惊,恍惚的转回头来,伸手扶起他,和声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杨宗志低头看了秀凤一眼,见到微微眯住双眼,面色更是惨淡的发紫,他咬牙道:“这位姑娘是我最最重要的人儿,她现在受了重伤,还请卓老前辈帮忙看一下。”
他自心想:“卓天凡成名多年,在江湖上的辈分和地位都是尊崇,若是内伤,说不得他便有些法子,总好过自己半点不通,死马当成了活马医。”
卓天凡哦的一声,微微低下头来,一只手捏着额下的黑须,一只手却是搭上了秀凤的脉搏,过了半晌,才沉吟道:“这位姑娘受了极重的内伤,造成内力反噬,而且……而且这位姑娘半分求生的欲望也没有,心脉已经不济,实在是回天乏力。”
杨宗志听得心头一沉,先前他听着那些郎中大夫说起秀凤不治,只在心头对自己说道,那些都是庸医,挂着悬壶济世的牌子欺骗世人,直到卓天凡此言一出,他才明白再也骗不了自己,秀凤确实是难以医治。
杨宗志迷茫的站起身来,一言不发,转头便要走去,秀凤眯眼看的清楚,此刻的宗郎失魂落魄,哪有他过去半分神采飞扬的模样,秀凤心疼的劝慰道:“宗郎啊,人家被你这么抱在怀里,已经什么都心满意足的了,再多的奢望人家想也不敢想,你……你……”
她说到这里,只觉得泪水又充盈了眼眸,却是娇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