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只是杨大哥的音容笑貌在自己心头总是若隐若现,她急怒攻心,对着山下大哭娇喊道:“大骗子,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娇滴滴的嗓音绝望的在山壁间来回荡漾。
她砰的一声落下了地,呆呆的跪在地上不哭也不笑,身边一个清脆的嗓音痛彻的响起道:“风哥哥,都是可儿不好,呜呜……可儿呜呜……是可儿害死了你。”
费幼梅转过头来,泪水已经模糊了小脸,愠怒的娇叱道:“胡说八道的,杨大哥他……他才没有死,幼梅儿会一直等着他来,他……他一定会来找我的!”
董秋云在她身后焦虑的看着楚楚可怜的女儿,不禁将她细弱的香肩拢在怀中,疼惜的道:“幼梅儿呀,他这般……他这般跌下山崖去,只怕十有八九……十有八九……”
费幼梅此刻的面色倒是慢慢沉静了下来,她听出娘亲口中的不详之意,只是摇着小脑袋,娇声截断道:“不会的,他……他说过不会骗我,我答应这一辈子都信他一个!”
她小嘴微微抿住,表情又是妩媚迷人,更是坚定决绝,与其是说给爹娘等人听,不如说是在心底对自己的鼓励。……
岳静暗自吁了一口气,正当她快被若红师妹压弯了腰肢的时候,一个救命一样的慌张声音传来,阻止了婚礼的继续进行,岳静脱力一般的虚软下去,心头暗自庆幸,却……却又更加痛苦:“躲得过一时,总是躲不过一世,这事情过后,婚礼自然还是要成行,什么也都阻止不住。”
大红的盖头将她的幽幽面庞尽数盖住,场下没有一个人可以看见,她也不必温婉有礼的作出平素的模样,而是……任由自己孱弱的泪水,肆无忌惮的滴落了个够,她暗自心想:“也许今日这么哭过之后,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哭的出来了。”
后来事发变故,但是岳静也半点没有放在心上,她幽幽的站立在喜堂之上,耳听着众人咋咋呼呼的乱作一团,心中竟然有些隐隐的快意,只想着这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最好是将这婚事都搅翻了天。
柯若红乃是最最爱热闹的小丫头,她看着这亲事成不了了,一拨人围着那个娇媚无双的丫头质疑,打作一团,再看到费决被秀凤妙曼的几招逼得飞退回去,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觉咯咯的拍手娇笑道:“好笨的粗汉子,岳师姐呀,那些点苍山的人闹起来了哩。”
岳静娇躯一抖,便想开问:“那……那风公子他有没有事?”
只是话到嘴边,却又强行忍住,暗想:“那个人最是聪明多智,而且……功夫出众,平时总是他算计人家的,别人想要算计到他一回,可是千难万难。”
过了一会,柯若红瞧见杨宗志飞身来到悬崖边,不由得娇呼一声,担心的小声道:“师哥呀,你……你小心一些,那边可凶险的紧。”
岳静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能通过若红师妹的解说大致知道一些变故,她听到这里,盖头下的娇魇一窒,又暗自想:“师哥呀?咱们峨嵋派哪里来的什么师哥?”
她恍惚着正想说话,忽然身边的若红师妹又惊叫一下,然后整个小身子直愣愣的向自己怀中倒了下来,岳静伸手一扶,忍不住呆问道:“若红师妹,你……你怎的了?”
过了半晌,盖头外传来的尽是惋惜和难过的低叹声,岳静的心头砰砰跳了一跳,听不真切,仿佛起了什么感应,她又紧声问道:“若红师妹,你……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柯若红嘤咛一声,幽幽的醒转过来,忍不住泪水如同开闸一般的滚落下来,呜咽的道:“岳……岳师姐,师哥他……师哥他摔下山崖去了。”
岳静头皮发麻,暗自觉得不妙,却又存着侥幸,轻轻抑制住自己急促的呼吸,颤声道:“哪……哪个师哥?”
柯若红呀的一声,放声哭道:“就是杨宗志那个……那个坏师哥,岳师姐呀,师哥没命了,我也……我也不想活了呀!”
岳静的娇躯晃了一晃,再也顾不得新婚之时不可私下揭开红盖头的古训,伸手猛地一掀,外面阳光灿烂的压头,照射之下,露出她那张粉泪密布的嫣红小脸来,她来不及去看四周宾客的惊疑面容,而是转头急急的向山崖边看去,见到那里果然围聚了一帮人,有男有女,各个神色悲痛,天丰更是不敢置信的呆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