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其实……他连真实的姓名也没告诉人家,还有……他明明知道好多事情,比如说烈女寻夫啊,许愿精灵啊,却都说是自己瞎编乱造的,他可坏的紧。”
董秋云越听越是心惊不止,她看到费幼梅说起这番话来,眼神娇俏的半眯住,仿佛心头沉醉不已,不由得暗自道:“这少年好厉害的手段!幼梅儿对自己说要拆穿他,其实……其实何尝不是给面嫩的自己找了个好借口出来,只怕她越是将他看的透透的,便……便愈发的离不开他,这一颗小小女儿家心思,也全都被人栓走,魂魄都不留下了。”
董秋云着急的道:“幼梅儿,那……那他有没有骗过你,让你……让你和他做下一些失礼的事情出来?”
费幼梅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回忆中,听了董秋云的问话,不觉呆了一呆,迷茫的傻问道:“什么……什么叫失礼的事情?”
董秋云咳嗽一声,幽幽的红着面容,咬牙道:“失礼的事情,便是……便是一些明媒正娶的夫妻间才会有着的亲密事……”
她话刚说到这里,便见到灯光下女儿的眼神蓦然变得黯淡涣散,董秋云心头砰砰的乱跳,颤声道:“那……那他真的这样骗过你啦?”
费幼梅幽幽的叹了口气,过了好半晌,才低声委屈的道:“他……他才不愿意与人家亲密些,人家……人家已经尽量作的好些了,表现的乖乖的,什么都听他的话,可他……他就是一点也不喜欢。”
费幼梅这番话越说越是难过,直说到最后,已经泫然欲滴了起来。
董秋云暗自吁了一口气,再见到女儿两行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又不滴落下来的可怜模样,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哦的一声,脆声气骂道:“这姓风的小子难道是个瞎子不成,我的幼梅儿这么甜美的清纯小姑娘,对他又这么好,他怎么还能视而不见?”
费幼梅再叹气一声,仿佛少小年纪起了甚多感慨,这十七年来她独自呆在长白山上,所见所闻,自觉也不如这短短的十来日一半的多,她胡乱的伸手抹了抹自己眼角快要滴出的滚滚泪珠儿,只在脸颊旁留下了一串不明显的湿痕,方才蹙眉凝声道:“或许……或许真是人家还作的不够好,也说不定,娘……娘亲,现在反正没什么事情,不如……不如你来教人家作几道你拿手的小菜,好不好?”
“做菜?”
董秋云更是大吃一惊,她闪烁着眼神,恍惚着道:“幼梅儿,你自幼身子便不好,爹娘从未要你做过什么家务,你现在学做菜作甚么?”
费幼梅晕红着双颊,不依的道:“哎呀,娘亲,你就教给我就好了,作甚么问这么多的呢!”……
翌日清晨,天空明净如洗,蔚蓝的晴天仿佛被刷子刷过的蓝布,平整的挂在半空,不带一丝云朵,窗外树枝上停留着一群报喜鸟,躲在树杈里叽叽喳喳的欢叫,杨宗志被这鸟叫声唤醒,转头一看,那昨夜傍晚守候在床边的小丫头却不见身影,他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起身梳洗了一番,将衣襟和背囊都捆扎起来,便想告辞而去。
昨夜里他答应洪崁离将这旗主的位置拱手让给丁继先,自想再留在北斗旗已经没有意义,只是他方才捆好背囊,忽然又想起那日在苗寨中听到固摄与秀凤的对话,他心头不知为何跳了一跳,那日他对秀凤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回想在几个月前在西蜀的荒山中,他与秀凤生死相拼了一场,两人打过之后,互相靠坐在枯树的树干之下,他离去之前更是发下狠话道:“下次再见,你我便是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嘴角微微奚落的撇了一撇,暗自沉吟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这天下间,若有一个姑娘,能够让他回想起来百般的痛苦无奈,却又对自己生出不尽的恼恨之意,便……只有这灵动百媚的月秀凤一人,杨宗志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每次回思起在凤凰城中的经历,就会联想起这变化无端的娇媚姑娘,也会……记忆起插在她鬓角的那朵残败的白色野花。
杨宗志猛地摇了摇头,对自己说道:“何必……再要去管她的事?”
只是这话刚刚遮过心头,心底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道:“固摄你岂能放过,再说,他们谋夺的是我南朝江山,难道你也不去看一看,便放手走了么?”
他心中一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