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给抢进了怀中,然后抱着他的脑袋让他在怀中休息,下意识的便转回头去看,果然看见那营帐的幕帘被人掀开,索紫儿急急的追了出来,向着自己二人身边跑过来了。
天空越发的暗淡,置身在这高原山坡上,仿佛让人觉得离着青天也越发的近,天空中幽幽的浮云飘过,站在山涧边如同伸手便可够到云朵,又似乎轻轻地浮在耳边。一众号声响起,击碎了沉暮的天际,直达众人的耳鼓。索紫儿走近些,背着小手娇声道:“这是……这是大王兄向父王示威了哩。”
杨宗志和何淼儿一道回过头来,看着沉静的索紫儿小脸印入半白半黑的天边,耳中听着她漫不经心所说的话,杨宗志皱眉道:“是怎么回事?”
索紫儿侧着小耳朵倾听了又天一阵,才转回头来对着杨宗志道:“大王兄让人鸣号,是让父王率着朝中大臣们投降的意思呢。”
杨宗志点了点头,方才明白原来这号声并不是自己理解中的,好像行军,攻城拔寨的意思,而是吐蕃人自有的警示之意。
众号合鸣,在这天色将近的傍晚听着又是凄婉,又是让人心生澎湃,营中的将士们今日经过与吐蕃人仓促一战,上了山坡的想起吐蕃人那高大威猛的身材,须发横乱,眼神凛冽,力道也是比寻常中原将士大了许多,而且……吐蕃人胯下的战马虽然看着其貌不扬,甚至矮小丑陋,但是奔跑在了这高原之上却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比起自己大军从中原带来的健马竟是技高一筹,今日若不是早在山涧里布下了埋伏,依照这般大家先前的定计,便是偷袭了忽日列大军然后一起逃命,可是座下的战马跑不过人家,这两千军士一日下来,倒不知还能剩下多少,岂能好像现在这般完好无损。
大家心头顿时觉得有些侥幸,却又对秦玉婉那料敌于先的智计充满了敬佩,杨宗志站在山涧边听了好一阵号声,直到这些号声渐渐的弱了下去,才猛地回转身来,大声道:“来人呀,去把军中的文书令大人叫过来。”
后面山坡边有军士应了声,然后向山涧下的谷底跑去,何淼儿在一旁皱眉道:“你……你又想要作甚么?坏家伙,你身子还没好呢,又要去冒险的话,我可不会由得你。”
何淼儿说话间,微微嘟了自己红彤彤的嘴唇,顿时想起早前在山涧上看到敌人千军万马追击南朝军士,杨宗志被人扶在马背上人事不省,眼看再远了一些便会被追上,砍死在乱刀之下,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杨宗志笑嘻嘻的道:“淼儿,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么,哪里像是有事一般。”
他说话的时候兀自还用力挥了挥自己的胳膊,只是挥了一下,便被何淼儿腾出一只小手给捉住,仔细看过去,依稀见到何淼儿娇俏的嘟着小嘴,眼角却是红红的仿佛又是委屈,又是担心无比,杨宗志心头软了一软,只是叹声道:“好吧,你手里端着什么汤药,我现在都喝下去,总可以了吧。”
何淼儿这才俏盈盈的露齿一笑,将自己手中的圆盘递到他的面前,轻笑道:“这可不是什么汤药,这是固本培元的补药,这吐蕃国坐落在高原之上,寻常中原人首次到了这么高的地方,就会出现呼吸困难甚至喘不过气的情形,这药便是专治你这种喘不过气来的坏家伙。”
何淼儿说的得意,仿佛自己呆在他身边总算起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更是噗嗤一声掩住小嘴娇笑起来。
她本是个高挑的女子,此刻与索紫儿一左一右的站在杨宗志身边的山涧旁,两人忍不住同时娇笑起来,更加美艳无比,难分轩轾,只是杨宗志却是深深知道,何淼儿外表看着清淡,骨子里却是媚惑力十足,而且一身娇躯丰满圆润,乳波肉浪,远不是索紫儿那青涩的小丫头一般模样。
杨宗志摇头苦笑几声,便也毫不犹豫端起何淼儿手中的药碗,仰头一口喝了下去,他虽然深知自己并不是因为到了高原,生了不适应的反应,而是因为自身寒气并未祛除造成了晕倒,但是为了宽筠儿和淼儿她们的心,便也依照她们的好意,将何淼儿的补药喝了下去。
只是这补药一旦入口却是苦涩难耐,甚至腥腥的甚是难闻,杨宗志皱起眉头,将碗中剩余的补药喝了个够,才啊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大碗,何淼儿仔细盯着杨宗志看,见他仿佛生吞活咽一般将自己煎好的补药喝尽,才是忍不住又噗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