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了?”
秦玉婉坐着小马过来,她前几日和筠儿受创,便不能骑马只能坐在马车上,这几日她们渐渐恢复过来,又觉得马车中气闷的很,才重新骑马行军。她乖巧的下马凑过身来,低低的脆声道:“方才牛将军和小王子他们吵起来呢。”
杨宗志回头道:“大战在即,你们吵些什么?”
马其英接口道:“方才我们在谈论这如何出兵救出被围困的朔落王,杨兄弟,你来说说,这仗我们该怎么打?”
哈克钦坐在高高的战马上,儿浑身上下已经捆绑了紧身的战袍,英气的道:“大哥,照我说,咱们就该直冲逻些城,大王子虽然号称八万大军围城,但是……逻些城坐落在金顶之上,本就是易守难攻的要塞,更何况城内估计还有蒙泰羁勒大将军的两万守军,再加上城中王公贵族的武将卫队,凑起三万人都是不难,咱们这里有两万人马,从大王子的后背直插过去,城中若是能够及时响应,咱们对他来个两面夹击,取胜却也不是不可能。”
杨宗志方才正在思索如何应敌的妙策,听了马上的哈克钦说话,抬头见他一脸英气勃发,眼神微微的闪光,仿佛心中急切的紧,杨宗志不慌不忙的从地上拾起摆好的地图,正想要如何回答哈克钦。
牛再春却是伸手一指茫茫远处,道:“杨兄弟,不是哥哥我怯敌,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寻常的吐蕃牧民,个个都是人高马大,孔武有力,而且他们常年来与牛马相伴,马上的功夫也是了得的紧,现在敌众我寡,论起单兵作战的实力,我们又丝毫也占不了上风,这么正面相碰,只怕……只怕我们到时候讨不了好。”
杨宗志点头道:“咱们临走之前皇上下了旨,说无论如何都要与朔落王殿下共进退,此刻他被围困在逻些城里,咱们定当要想方设法的先将他解救出来才是要紧。”
他说到这里,抬头看见哈克钦频频的点头,又顿了一顿,接着道:“但是这么蛮冲过去,只怕到时候连朔落王的面也见不到,更谈什么救危扶困,岂不是都成了空谈,所以大家说的都有道理,只是这么一来,这仗一定要打,却又要讲究打的方法。”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致,一道将目光紧紧的围住了杨宗志,索紫儿更在一边自豪的盯着他看,见他微微沉吟了一会,突然又问道:“哈克钦,你来说说,逻些城内的情形到底是怎么样的?”
哈克钦咳嗽了一声,专注的道:“前些年来,父王宠信忽日列,将兵权都交给了他,没想到他却是拥兵自重,在父王面前愈发的飞扬跋扈,后来……后来大法师看出了不对劲,便去面见父王,向他陈词了一番,大哥,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吐蕃国国人自来笃信的都是佛教……”
他说到这里,身后传来一个沉沉的宣声道:“阿弥陀佛……”
杨宗志转头一看,见到那长眉的年迈大法师原来也骑马跟在了哈克钦身后,大法师合十道:“正是这样,大王子有雄才,但是心胸却不宽广,他得了兵权,便在朝中讨伐逆党,凡是与他不合之人,他都宣布对方是叛逆之徒,然后用了朝中兵马左右征伐,短短几年时间,整个朝中便少有几人敢与他作对,后来一些受到迫害的大臣们找到老衲,让老衲去给大王作个游说,老衲这才抹不开面子,入了凡俗。”
众人听得都是皱眉,只有索紫儿听得咯咯一笑,仿佛对着大法师说的话甚是觉得有趣,杨宗志又问道:“那后来朔落王怎么说?”
哈克钦哀哀的叹了一口气,沉吟道:“大哥,哎,你没见过我父王,对他也是不了解,他这个人……他这个人,总之后来他虽然说了大王子几句,却是不疼不痒的,大王子在朝中越发横着走,甚至他将自己手下的兵马都调离逻些城守备,驻扎在匹播城自己世袭的营地里,这朝中的大权早就已经尽数归了他掌握。”
杨宗志哦的一声,缓缓道:“原来这次的八万大军,都是从匹播城中调配出来的,那便需要好好的再想一想。”
他将手中的地图重新在草地上展开,等待众人都围拢上来,就着头顶幽幽的月色,用手找了找匹播城的方位,道:“依据地图上的显示,匹播城距离逻些城也有接近八九十里路,他这次兴兵征战,应当也是临时起意,他在朝中得了我们即将过来的消息,为了避免万一,所以想要先下手为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