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他会来接,去家里坐坐,品尝他家乡的枫糖浆。
慧蓉的生活实在太枯燥了,不到一个礼拜,她就忍不住拨通了那个电话。焊
工很快就开着皮卡来接她了。慧蓉化了淡妆,一件白羊毛衫,一条黑呢裙,配上
肉色的长袜和半高跟皮鞋,清清爽爽而又风姿绰约。焊工出身在安省北部的德国
村,没多少见识,下身一下子就涨了起来。在加拿大,男女交往有一些约定俗成,
比如说,一男一女单独外出,表示愿意发展亲密关系,而应约在家里独处,挑明
了就是同意上床性交。这和已婚未婚无关,只要是孤男寡女,功能正常就适用。
慧蓉出国有几年了,风土人情多少知道一些,对这种事半通不通。一杯枫糖水喝
完,该聊的都聊完了,外面冰天雪地,房间里却温暖如春。青年焊工的呼吸越来
越沉重,眼睛仿佛要喷火。慧蓉站起身,焊工也站起身。他们骤然拥抱在一起,
亲吻,爱抚,然后,焊工把少妇拦腰抱起,抛在床上,两人的衣物,一件件扔了
下来。焊工虽然单身,但床上经验并不少。慧蓉结婚多年,就更不必多说。两人
如饥似渴,疯狂地做起爱来,从床上滚到地上,又从地上干到沙发上。慧蓉终于
亲身体会到,洋人那份粗大坚挺和持久,果然是名不虚传。焊工一面享用着别人
的妻子,一面动起了心思:这女人的皮肤真细腻,阴道又温润又紧密,要能据为
己有就更好了。
慧蓉很晚才回到家里,脸上写满了疲倦和满足。
一个月后,慧蓉离婚了,又一个月后,慧蓉再婚了,和白人焊工。每个族群
都有好人,那焊工就是白人中的好人。登记的时候,慧蓉才知道,新丈夫比自己
还小三岁。外国人不讲究那幺多,只要过得来就行。慧蓉和焊工就很过得来。婚
后,焊工一个月在外努力挣钱,一个月回家拼命做爱。慧蓉不找工,也不上学,
安安心心做了全职太太。丈夫不在时悠哉游哉,丈夫回来后好好伺候他,特别是
在床上。他们贷款买了房,四卧三卫两层独立屋,在最好的学区。学区是慧蓉坚
持的,焊工觉得无所谓。买房不到一年,来了个儿子,又过一年,又来了个女儿。
慧蓉提出给自己的父母办移民,好帮忙带孩子,憨厚的焊工也同意了。慧蓉的脸
色越来越红润,身材也越来越丰满。她由衷地感到幸福,因为该得到的都已经得
到。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爬到了顶点,就该下坡了。持续多年的石油热过去了,
油价开始狂跌,阿尔伯塔的形势一天不如一天。慧蓉提心吊胆地等待着,终于有
一天,焊工不到半个月就回了家,他被解雇了。生活还得继续下去,房贷要供,
一家老小要吃要喝。焊工努力地揽零活儿,可哪有那幺容易?卡尔加里裁下来的
焊工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十个二十个,而是上百!焊工丈夫建议搬到差一点的
学区,换一个便宜的小房子,好节省一大笔开支,被慧蓉坚决地否决了。慧蓉早
已不是从前的小妇人,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必须坚强起来。慧蓉仔细权衡利弊,
换个专业再去上学,不值当,要干就干起点低见效快的。她很快就考下经纪执照,
加盟热气球房地产公司,做起了房产买卖经纪。赚多少先不谈,干这一行至少能
抵很多税。
慧蓉做得很艰难,这一行门槛低,竞争激烈,什幺事情都会碰到,她又没有
什幺人脉。中国人做生意,基本上还是在国人的圈子里,做自己人的生意。当初
慧蓉休了博士老公,改嫁白人焊工,闹得沸沸扬扬,男国移们一直耿耿于怀。后
来她在网上秀漂亮的混血儿宝宝,又惹得国移妈妈们好一阵羡慕嫉妒恨。男女国
移们都得罪光了,还做什幺生意?更何况,很多人还看她的笑话,说什幺中国经
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