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平衡──或避免让小鸟
掉下来──而令双手在不知不觉中抓得更紧。那样的话,小鸟可就不会只是颈子
折断这么简单:五脏六脯出血,甚至从头到脚都四分五裂;有太多会导致悽惨后
果的选项,让我才想不到两秒,牙齿就开始打颤。
「事实上,光是像刚才那样大吼,又像现在这样冲出来,感觉就很不妙。幸
好露看来就只是有些惊讶,还不至於有什么更大的反应。
「不过是只小鸟而已,要是凡诺这么说,我在时间内还真不知道该
怎么回答。平常,我可不至於光看到有人吃荤食就心痛到不行(事实上,当时的
我也不怎么喜欢吃蔬菜)。而我也不会才看那只小鸟一眼,就把牠给当成宠物。
我只是担心这种噁心的经历,对刚出生没多久的露带来负面影响。
明点头,十分认同蜜的看法;没想到凡诺会在造成泠的困扰后,又给露下达
这样的指令,而明可没蠢到去期待这个已经活了不知几百年的老不要脸会因为这
件事而感到羞愧或不安;露才刚出生,往后若真有什么报应降临在凡诺身上,也
应该是在第四位触手生物出生后,与蜜目前提到的时间点还有好一段距离。
吞下一大口口水的蜜,继续说:「一波波寒冷、紧缩的感觉,在我的肠胃深
处乱窜,最终在我的肌肉深层化为一团既锐利又酥麻的连续漩涡。」
那段经历距今已至少一个半世纪,而蜜在专心回顾时,还是会瞪大双眼、耳
朵竖直;心跳又加快不少的她,好像真的穿越时空,重新面对当时的所感受到的
一切压力。她若过分深陷其中,明想,就必须打断;接下来,情况要是没在短时
间内好转,提前结束梦境会是首要选项之一。
而蜜在深吸一口气后,心跳很快回稳。和以前不同,她想,只要身在明的怀
中,这些来自儿时回忆的压力可以很快就解除。
再又过十秒后,蜜看着明,继续说:「通常,小孩也不会因为谁先开口就听
谁的;当然,凡诺比较像父亲,可先前,他曾和露强调:我既是她的姊姊,又是
前辈,又说她多数时都该听我的;就因为他很早就说出这些为求自己往后管理
方便的话,才使得我的要求具有份量,足以取代他的命令。
「这应该真的是他事先没料到吧?我希望他不是又考量到什么特殊目的,而
刻意制造出这种情况。
「刚才,我的音量又比他要来得大,露是怎样也无法忽略。虽然我宁可别遇
上这种事,好让自己在露心目中的形象能尽量温和一些。可她若是真对我此时的
反应印象深刻,或许将使得她违背凡诺的期待,朝不一样的方向发展;这应该是
一件好事,虽然我也不确定再让凡诺失望下去,是否会导致什么极为严重的后果。
「在搞清楚该听谁的话之前,露只是继续把小鸟捧在手上。幸好,她也没有
因为我突然跑过来,而把牠摔到地上。此刻,她的精神一定较先前要来得紧绷。
然而,我也发现,她正试着令自己身上的部分肌肉放松。很显然的,她不想做错
任何动作,算是非常冷静。
「露不是那么神经质的孩子,抗压性应该也很不错。这表示她应该能够很快
就理解我在想什么。
「稍微降低音量的我,用比平常要更为尖锐的声音,开口:拜託,不要─
─放过这只小鸟吧!我虽然这么想,却没有对露说;不该弄得像是她不对,毕
竟凡诺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而我刚才尽管很激动的冲出来,却一直都没有转头
看他;一下就面对这样离谱的事件,让我脑中浮现的许多台词都卡在喉咙深处。
而在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前,我又感受到来自脑后的轻蔑视线。
「是很感到压力没错,但我晓得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在这件事之后,凡诺
对我评价会降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