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便被一拳揍翻了,抱着头尖声道:“啊你不过是世子身边的走狗、娈童,嘚瑟什么!”
离音满目阴寒,对着抱头窜脑的两侍女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两人鼻青眼肿,哭爹喊娘硬撑着起身跪地求饶才收手。
离音拂了一下鬓边碎发,慢条斯理直起身,居高临下睥睨痛得呲牙咧嘴的两侍女,阴测测道:“别忘记了你们的身份!知道背后非议主子的下场吗?”不等两人回应,她继续道,“背后非议主子,应当割掉舌头,卖进勾栏院。”
联想到这一幕,两人吓得连连磕头,直呼再也不敢了。
早已闪过一侧避开的离音见自己的警告起到震慑作用,便大发慈悲道:“念你们是初犯,这次就饶过你们,倘若再有下次,挖眼割舌少不了你们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极其恶劣地笑了,“进了勾栏院可比身为娈童的我惨多了呢,想想你们每天都要伺候年龄比你们大几轮的抠脚大爷,万一有些个不爱干净的,几天不洗澡,啧啧!还有出恭不擦屁眼,要你们用舌头舔干净”
离音是怎么恶心怎么说,直听得两人惨无人色,几欲作呕。
————
“说吧。”
墨七开始每日的例行的呈报:“穆姑娘听到婵秋说她是主子身边的娈童,甚至是走狗的时候,穆姑娘”默默咽下“笑得像傻子”几个字,墨七换了个委婉的说法,“穆姑娘很开心,笑容很灿烂。”
虞棠敲击桌面的手一顿,墨七暗松口气,继续汇报:“然,听到婵秋说主子是”敲击桌面的声音又响起,他硬着头皮说,“说、说主子是变态的时候,夫人怒摔食盒,冲上前把婵秋和婵红揍了一顿。”
虞棠抚了抚腰间的护身符,沉声道:“做的很好,将她们两人调到暗部。”
墨七抱拳作拱,恭恭敬敬道:“属下替婵秋和婵红姐妹两谢过主子的提携之恩。”
虞棠蹙眉想着事。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主子,属下觉得穆姑娘是好人。”墨七对虞棠绝对是忠心耿耿的,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顶着掉脑袋的风险冒死进谏,主子不开心苦的是他们这些下属,他们都希望主子和穆姑娘能够早日修成正果,过上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来来回回的试探,猜忌,若是穆姑娘知道了主子背地里做的事,怕是会伤心的吧。他们身为局外人都能看出穆姑娘的心思,穆姑娘只要一看到主子眼中的光芒就会变得炽热,其中的倾慕之情都开溢出来了好吗!
虞棠淡淡看了墨七一眼,不语。
门外,离音垂了眸子,自嘲的笑了,在他眼中自己是不是像只跳梁小丑一样?
他打她,骂她,她都能淡然处之,他亲自试探她,她心甘情愿迁就他,唯独不能忍受他伙同外人一起来试探她。
她是喜欢他,但他不能仗着这份喜欢将她的尊严踩在地。
离音捏了捏手中食盒,一把踹开了门。
虞棠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女人,微微一愣,正想挂起招牌式笑容,不想离音在距离他三尺远的时候,突然举起食盒,劈头盖脸朝他砸过来。
身为暗卫就是需要时时刻刻将主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墨七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明明能拦下,偏偏在旁边傻站着。
虞棠其实能轻而易举躲开,却鬼迷心窍的没有躲开。飞过来的食盒砸得他胸膛剧痛,又“砰”的一声从他胸膛掉落地,汤汤水水洒满他衣袍,好不狼狈。
离音指尖哆嗦,咬紧牙关,静静看了他一眼,毅然从袖口掏出一张符往身上一拍。
活生生的人转瞬间便隐匿了身形,就连耳聪目明的虞棠都不能听到她的气息。
离音用事实告诉他,看到了吗?若是我有害你之心,凭我的本事你确定你能安然无恙活到至今?
虞棠蓦然站起来大步来到离音原先站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摸过去,却扑了个空。
脑子里倏尔回荡着她最后的一眼,盈满泪水的眼里有着对自己的失望和不敢置信。
虞棠心里突然就慌了,侧头朝呆愣在一侧的墨七厉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找!上天下地也要将她给找出来!”声音里有着连他都没有发现惶恐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