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难了。偏偏秦正还没有意识到,他心里的火气消了,却不打算就此饶过她。
秦正极力压住自己翘起的唇,他两手挽起,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力求在气势上压压她身上的叛逆心理。
还不知道秦爷误会她在叛逆期偷偷来追男人的的离音瞄了他一眼,见他俊朗的脸庞有些扭曲,登时吓了一跳,又看他双眼亮得惊人,不像生她的气的样子,暗松了一口气。
为免男人秋后算账,离音狗腿的滚过去,攀爬上男人伟岸的身体,好声好气道歉,搜肠刮肚甩出一箩筐的赞美之词来讨好他。
在她耐心将尽,意图放弃的时候终于将这尊煞神哄得绷不住面色。
见他阴云密布的脸庞梢霁,离音从他身上下来,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干燥的喉咙。
暗想着,男人生起气来比女人还难哄,还好她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挽救了深陷水深火热中的自己。
暗叹做女人不容易的时候,离音却是将这个的教训铭记于心了,以后惹谁也不能惹秦爷。
虽然秦爷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行为,但是光他那浑身冷飕飕的威压就够她吃一壶了。
她自以为逃过一劫,秦正却打定主意另行僻径教训她一顿。
两人各怀鬼胎,气氛却极其温馨的。
秦正在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诉说她对自己思念和崇拜之情的时候,不忘腾出点宝贵的时间拨打送餐电话。
等离音洗过澡出来后,心情美美的吃过晚饭,吃饱之后秦正被队友叫了过去商量接下来的行程,离音则是挺着滚圆的小肚子在房间内来来回回走了十分钟消食。
秦正回来的时候离音已经睡着了,远远望着大床上拱起的一团,秦正目光柔和,心口软的不能再软了。
他轻掩上房门,轻手轻脚来到床侧,在她身边躺下。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离音自然而然的挪过去,整个扒拉着男人。
秦正眼中露出果然若此的愉悦神色,伸手揽住她轻软的腰肢,下巴抵在她头顶,闭上眼睛休息。
当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寂然无声的黑夜骤然响起一道刺破人耳膜的声音。
靠在男人怀里熟睡的离音猛地睁开双眼,迅速翻转过身,用自己娇弱的身体将男人护在身下。
秦正想不到她有力气挣脱自己的禁锢,还反将自己禁锢在身下,一时间还有些愣愣的,神色甚至还有些呆呆的。
如果是别的女人遇到这种突然状况下意识的反应只怕是寻求他的庇护,而不是用自己薄弱之躯保护他这个堂堂八尺的男人。
秦正突然觉得眼睛有些涩,喉头发干,他早已知道景德镇的晚上会很“热闹”,是以一直牢牢将她护在怀里,就怕吓到怀里的娇人儿。
他料想女人会躲在她怀中说“阿正,我怕”或者是用那种惯常的撒娇语气说“阿正,好吵哦”却独独没有料到她此时的举动。
她知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意味这什么?如果危险来临,第一个涉险的就是她!
秦正想骂她傻,动了动嘴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狠狠地抱住她,这样傻得天真的女人心悦于他,他何其有幸。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捣鼓如雷的心跳声,女人的心跳声同样不逊于色,响亮的,有力的。他是因为欢欣鼓舞,而她却是因为紧张于他们是否置身于危险中。
男人有力的臂膀栓得她都快透不过气了,离音也只是蹙起眉,一面抱住男人的脑袋,一面放开精神力。
漆黑一团的街道被一堆堆篝火照亮,火堆前围着三三两两的大汉高声谈笑,如果忽略他们手头上正在做的惨无人道的事,真真是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离音不敢置信竭力放开精神力,越看越是心惊,她见到几个大汉大声淫笑着朝一个看着像是未成年的少女下手。
完事了之后这几个禽兽连裤子都不拉上,举起寒光闪闪的大刀,手起刀落,少女就像是一头牲口一样被斩杀了,明明有火他们却暴虐无道,生饮人血人肉。
原来秦正逼着她看的报纸都是真的,报纸上所述的景德镇只是冰山一角罢了。如今,在这个小小的景德镇多个角落都上演着惨绝人寰,奸掳烧杀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