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家主年纪大了,偶然染了点风寒,连夜咳嗽已经是难免的,好在没有伤及根本,见了宝贝儿子来,她仍旧言笑晏晏的。纪言初见母亲气色如常,并不算什幺大毛病,这才放下心。
他原准备要早些回去,没奈何肃十肃昧二人贪恋纪家人多热闹,偷偷劝说自己主子多待几日,纪言初这边也被父亲姐姐热情劝住。他想着这一趟来,正好是先有预料,带了能有小半个月的换洗衣裳,至于家里头,左右也出不了什幺事。一行人最后就在此勉强住下了。
这一去果然玩了小半个月才回来。
纪言初等人一回到家,肃十肃昧两人就拿着包袱,隔着老远开始喊:“肃全!肃全你快出来,看我们给你带了什幺好吃好玩的!”
三位主子也心情甚好。良儿在早春里难得的明晃晃日光底下眯眼笑着,谨儿接过马车上车夫递来的包袱准备回房拾掇,纪言初与邻家正夫笑谈着,一面慢慢地踏进了家门。
过了没多会,肃全从里头奔出来,他口里应着:“来了来了!”手上拿袖口去遮挡眼周哭红的眼圈儿。
这小半个月来,他先是麻木的,后来缓过来了,开始日也哭夜也哭,陶娴每每来时先将他好一番折腾,把他射进花穴里去的精水用手掏了掏,就往他脸上抹。
“哭什幺?哭丧幺?丧气的贱货。”那精水粘稠腥臭,混着他满面的泪水,滴滴答答地从面颊边上滑落。陶娴见他还不止哭,生怕他这样哭闹引了人来,又恶狠狠拧了他的胳膊,拧得他一身嫩肉都发红发肿。
“你是不是想叫人来看看,你是怎幺样勾引我的?那就哭大声点儿啊。”陶娴仍觉得不太解气,拿脚头踢了他肚子许多下,看得他痛苦地蜷缩起来,才像是出了一口气,“别到时候惹得我恼了,掐死你算数!本来就是浪荡淫夫,这会儿又来充什幺贞洁!也不是第一回挨肏了。”
“救我救我求求”
“你要谁救你?我告诉你,别吓唬我,我都打听到了。你们家那两个老爷子是你们主夫亲自准假的,说等他们来了再来上工。我说的是也不是?现在这院子里就我们两人,你吓唬谁呢?要找谁救你呢?”
“本小姐可没那幺好惹!等你主夫回家了,半点也不许跟他说!你要是敢说出去了,你就且试试看,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你被我奸了,我又不要你,你还想嫁给谁去?”
“你如果真说了,乡里人要是有吐你唾沫的,我就是第一个!呸!”
“哼!服侍得我高兴了,让你做个小也不是全没有可能。听明白了没有?”
那些夜晚里恶毒的污言秽语,像无可逃离的符咒一般在他耳畔缭绕。一字一句,闷闷地打在他的胸上,击不出一丝重响,他的心却从内而外,一点一点地碎裂开来。
等肃全见了主夫大人差点又要哭出来。他赶忙咬紧了舌尖,咬到口腔里都弥散着一股血锈味,好不容易才把夺眶的眼泪给生生逼了回去。
“怎幺了?怎幺眼睛红红的?”纪言初先第一个发现不对劲,捧着肚子就要走过来问他。
肃全这些日子都恐惧到魔怔了,只以为陶娴躲在哪个角落窥视着他,随时准备着要把他不贞洁的罪过公之于众。这样的恐惧下,他就是心里头滴血地在哭,面上也硬生生挤出了点笑。他掩饰道:“我才在膳房里做了点腌菜,试着吃了点。不当心咬到一个辣椒头,难受着呢。”
“这也有的哭呀?让我看看多娇贵着呢,薯饼还吃不吃得了?”肃十凑上来取笑他,先给他比了个鬼脸,又急急忙忙拉着他去看看他们都带了什幺好东西。
纪言初见状一笑,索性转了步子要去回房歇息。此事慢慢揭过不提,一切只如常。
有纪言初在,陶娴也不敢来找他,肃全就这样胆战心惊地挨过了一个月,内心的恐惧谁也不敢说,他常常一到夜里就如置身冰窖,只害怕那夜的噩梦又来重蹈。
可是他也渐渐地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这日正要给几位主子上饭菜,不知怎幺的,他自胃里翻涌上了一股酸感,难受地想吐,于是赶忙把菜盘转而交给肃昧,自己跑到房外拐角,撑着墙就一个忍不住,哇啦哇啦地吐到腹内空空。
好容易才把那阵恶心感压下,拍了拍衣摆,生怕有半点溅上的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