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恋尘抬头看了看远边的天空,心里叹了口气,可却没表现出来,打起精神,强颜欢笑,邀他们入座一起饮茶赏月。
司徒玴拉着紫纭坐到桌前,两人一同坐在恋尘的对面。恋尘解下穿在身上那件披风,递给紫纭。
「总管身子单薄,这披风还是让总管披着比较好。」她微笑,淡然说道,好像什幺也不在意。
「那怎幺好呢?小姐娇躯珍贵,不宜受风受寒的,紫纭只是奴婢,这点小风不打紧的……」紫纭一眼就认出那是司徒玴的披风,她心里明白是司徒玴担心恋尘的心意,于是把恋尘的手轻轻往回推。
「恋尘从没把紫总管当成奴僕,我和妳没什幺分别,没有什幺珍贵不珍贵的,我方才看总管缩着身子,心想或许总管比我更需要这件披风御寒,所以才给总管的。」恋尘还是平淡说着,只是脸上已没有笑意,更显严肃。
紫纭先看了看身边司徒玴一眼,见司徒玴也看着自己,轻轻点了头,才接过那件披风,司徒玴则体贴的帮着她披上那披风。
他们的互动恋尘全都看在眼里,她心里想着这样也好,她也没想借入他们,现在此时,只要可以待在司徒玴的身边,看着他、守着他、想着他,那也就足够了。
随着夜越来越深,恋尘愈觉得无力招架那两人的浓情蜜意,最后她还是先离开了。回到了摘星楼,恋尘坐在阳台桌前,看着化成原型的菊音静静的待在瓷瓶里,放在月光下,吸收着皎洁月光的温柔。
如果她就像这朵雏菊一般,静静的,不为凡事动心……
想到此,恋尘不禁悲从中来,她原本也是自由自在的恣意于山水之间,不为任何事情挂念,可是现在……
恋尘一时之间心里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她一个鼻酸,泪水就落在菊音的原型之上,泪珠一滴滴的,像是水晶珠子,在月光之下更显得晶莹剔透,好像恋尘纤细的琉璃心,断裂成一块块碎片,真心就这幺洒落在月光之下。
可是恋尘无能为力,她甚至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情,无法让自己不再伤心难过……
她只能不断的流泪,像是眼泪永远用不完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恋尘也累了,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再清醒时,已是清晨时分,身上已披上了外衣和披风。恋尘刚清醒,觉得有些凉意,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物,四处张望。
这才发现菊音已自己幻化成人型,正拿着一条薄被往自己走来。
「会着凉的……」菊音向来是和恋尘连心的,通常都是照着恋尘的想法说话,可这回,虽然略显生涩,但却是他发自内心说的。
恋尘愣愣看着菊音,不敢相信菊音就这幺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生命,一时之间她也想不清楚是因为什幺。
但菊音似乎没有要多说什幺的意思,只是把薄被盖在恋尘身上。
恋尘拢了拢盖在身上的衣物和被子,心里还是昨晚的思绪,乱糟糟一片,虽然震惊菊音的转变,但却没有多余的心思考量,于是还是昏昏沉沉的趴在桌上睡下了。
再次醒来时已是白天,恋尘已无昨夜的情绪,像是重生一般,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
等她稍稍纾展过身体后,才发现身边坐了一个人,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豫书哥……」恋尘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很不好意思。
青广看着眼前佳人从睡梦中清醒,一下迷濛、一下脸红,娇俏的模样全都映入眼底。他一时情不自禁,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恋尘的脸颊。
恋尘以为这是人类亲暱的举动,更深信不移眼前男人把自己当成妹妹看待,自然不曾怀疑青广如此举动的深意。
虽然名义上他与她是兄妹相称,可青广自己是知道的,他与她,是一点关係也没有的两人,他更知道,自己如此举动,都出自于对她的在乎。
但青广没有言明,只是又爱怜的抚了抚她的头,温柔说道:「昨晚妳没吃多少东西,怕妳一早起来饿了,就给妳送早点来了。」
青广才说完,恋尘的肚子就合作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逗得两个人都笑了。
恋尘笑得开怀,自然也没想起昨晚与司徒玴和紫纭的纠缠,精神很好。她甜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