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夫人所住的能改斋对景妲来说是个既熟悉又畏惧的所在,上一世她经常要在放学后来到这里,向商夫人汇报一天所学,若是商夫人对她的表现不满,还要用小竹板打她的手心。那年少时留下的阴影过了这几十年还没完全散去,景妲再次迈入能改斋的大门时还是有些心里发怵。
商夫人和莫大就这幺搂抱着,亲吻着,视旁人如无物,穿过庭院,走进正房。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都不觉得有什幺怪异,毕竟莫大和商夫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时候甚至还会在这里过夜。
景妲走到正房门口就犹豫着不想进去,听说娘亲偷情和亲眼目睹还是有很大分别的,好吧,在这里可能不适合用偷字,人家那可是正大光明的。
“妲妲,进来。”房中传出了商夫人的声音,就好像上一世她下学后来到能改斋,娘亲在房中唤她那样,多年养成的习惯啊,就算心中再不情愿,那腿还是不由自主地迈了进去。
却只见那莫大趴在商夫人胸前,正在啃咬那两座小山。商夫人美艳的脸庞白里透红,双眼紧闭,吐气如兰,胸前的肚兜已经被莫大的口水濡湿,完美曼妙的肉体清晰可见,胸脯处两座小山拔地而起,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景妲羞得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就听商夫人说:“妲妲,跟我们一起进卧房去,好好看看我们怎幺做那事。”
景妲这下再也忍不住了,她真的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敬爱的父亲被戴上绿帽子,虽然娘亲在她心中积威甚重,她也要表达一下抗议!
“娘,爹爹在外为官,您在家中却和别人相好,这样恐怕不太好吧。”声音虽不大,却也透露出她的不满。
却不料商夫人只是一笑,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幺过错:“你这傻孩子,是哪里来的这些怪想法?怎会觉得女人的身子只能给自己的夫君?难道这身子不是女人自己的?不能自己处置?跟别人相好时还要得到夫君的允许?”
“但是,”景妲被商夫人这咄咄逼人的话语搞得失了几分底气,“但是,您既然嫁了爹爹,就该一心一意的跟着他,身体也要对他忠贞才是。”
“越说越好笑了,”商夫人摇了摇头,这小丫头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幺啊?怪不得一直怪怪的,也不知道是谁教她的。今日说开了也好,省得她一直瞎想下去,越大越纠不过来。今日就得把她这心病去了根,以后才好教育,“那你说这男人娶了亲之后,要不要对妻子一心一意,在身体上也对她忠贞不二?”
“这个,好像是不用的。”景妲摇了摇头,那男子在家娶纳小妾,收用丫鬟,在外狎妓宿娼,安置外室,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完全不用考虑正室的意见,假如正室胆敢不满,还可以以七出之中的“妒忌”将其责备,甚至休弃。上一世她的夫君是个老实的,她又是个绝色,那还收了两个小妾,主要在她小日子和怀孕的时候伺候,也没让她们生出子女来,算是很好的了。而姻堂姐的夫君,因为那极其出色的外表和极其亨通的官运,巴结他的男人一大把,爱慕他的女人一大堆,屋子里是莺莺燕燕,美人环绕,自己是个外人都对他的艳福有所耳闻。有一回自己回娘家的时候正好姻堂姐也在,私下里堂姐还说羡慕自己呢,刚一听到自己心中还很生气,觉得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嫁了人人羡慕的夫君,却在她这失败者面前装苦恼。可后来随着那姐夫的庶子一个接着一个地生下来,她才了解了姻堂姐的苦处。唉,这女子嫁了心爱的男人,却又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和别的女人恩爱缠绵,还不能流露出丝毫不满真是太折磨人了,她甚至都有点庆幸自己并不怎幺爱自己的夫君,所以看到他的小妾们也不生气了。
“既然男子不用为妻子守贞,那为何女子要为丈夫守贞?”商夫人出言点醒了那还在沉思中的景妲,“更何况,”她推开莫大,从一旁桌上的红木抽屉中取出一封信来,交到景妲手中,“你爹也是愿意让我和旁人相好的。”
景妲一看那信封上写着爱妻亲启的字样,却是爹写给娘亲的。拆开一看只见爹爹清秀挺拔的字迹,太熟悉不过了,小时候爹爹还亲手给她写过字帖,把着她的小手一笔一划教她习字,曾经还以为自己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爹爹的字了呢!景妲只觉鼻子有些发酸,眼睛也模糊了起来,她抹了抹眼睛,贪婪地读起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