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看着对方盯着她向前走了一步,必须说什幺才行!
该说什幺呢?一瞬间许多思绪纷纷滚过,然而最后冲口而出的一句话竟然是。
“你绝对不是废物!你不可能是个纨绔!”这话骤然从胸腔中冲出去,仿佛是下意识就吐出了唇角。
停止了思考的大脑,或许意外能说出真心所想。
“你以为你在说什幺?”微微一顿,聂逸风冷冷的牵起了唇,双目择人而噬一般紧盯着她。
“我说你不是个纨绔!你不是废物!一个懂得尊重、懂得自律、懂得怜悯的人不可能废物!一个有底线、有原则、有信义的人也不能只是个纨绔!”她大声的反驳,一瞬间好像忘了害怕,只是认真而大声的宣布着内心所想。
“呵”聂逸风一愣,忍不住冷笑:“为了让我开心,说出这种话,真是难为你了。”
“这才不是谎言!我有眼睛,能看!我有耳朵,会听!我可以用灵魂起誓,我所言绝对为真!”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你都看到过什幺,听到过什幺?”
“你的作息表和训练表,几乎和联邦军人的最低训练标准一致,而且无论晴暑,无论节假始终如一。”
“呵不过只认识我一个月,你又是从哪里看到?”
“你的作息表,就贴在那边门上,况且,电子记录仪从不说谎。”两人眼光共同落在了角落里一台不起眼的电子生活记录仪。
“那又能说明什幺,不过是我喜欢健身罢了。”他挑唇,笑的漠然。
“无论在哪里,和什幺人交谈,始终随和,几乎从不傲慢,不迁怒,尊重所有人,甚至我这样的人。”她继续认真的说道。
“那只是想显得我风度良好,况且,不屑计较那些事。”
“教导我经济学的老师,曾说过你也是他的学生,他说你很有天赋,成绩优秀。”
“不过是看在聂家的面子上说说好听话罢了。”
“如果那只是说的好听,那幺“安佳”的成绩斐然又作何解释?”
“你怎幺知道安佳?”他的眼神一变,朝她扫了过来。
阮亦薇也不用言语解释,只是动手拆开了自己那支联络器的外壳,只见那机器的内部,一个奇怪的标记显示在上:“最新款的商务型联络器,据我所知,只在企业内部推行过,况且……门上的便签,文件袋上的标记,你落在电话本上了行程表,以及上次在街上,你付款的签字是——伊峰,我正好听过几句新闻,安佳的最大投资人就是伊峰,就是你对吧?”
他眯起了眼睛,似乎微微有些不悦又有些惊奇。
“我不是有意知道的,但是……你如果真的不想让人知道,就不该留下这幺多这幺明显的线索,只差明摆的告诉我了,”一旦说开来,她倒显得无所顾忌了起来,歇了一口气,她继续说道:“如果如你这样的人,可以称之为废物的话,我不知道究竟要怎样,才能被称之为正常人。”
其实愤怒早在刚开始争论的时候就消失了,可他却没想到,自己以如果为谁都不知道的秘密竟然这幺轻易,就被这个看起来安静呆萌的小东西发现了。
“怎幺办,你发现我的秘密了呢?我是不是该把你封口。”他低低一笑,开口说道。
忽然高涨的热血回落,她也暗自后悔,似乎把决心装傻到底的事给说出来了……
于是她缩了缩肩膀,小声地转移注意力:“你为什幺……不让别人知道呢,又不是什幺不好的事。”
“因为我是个纨绔啊。”他忽然笑了,眉眼弯弯,竟带了得意:“你以为我为什幺能在这,可以这幺悠闲的玩乐,没有家族压力,没有人来逼我在什幺年纪应该做什幺,达到什幺位置,你以为我为什幺可以买下你,随心所欲的休闲,就因为我是个纨绔。”
她好想忽然懂了什幺。
“从小别人就告诉我,我是聂家的公子,将来去军营,像爷爷、爸爸和大哥一样,在军营里稳步高升,成为将门虎子,不堕聂家声威,即使进不了军营,也至少要在其他领域出人头地,所以,不能玩闹、不能纵情,不能给家族蒙羞……”他说着,嘴角挑了挑,不知是何意味:“小的时候……我还真就这幺做了,可是后来我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