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很快被放了出来。
小黑开车将他接了回去,一路上,他忍不住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当他提到南湖地块时,对方吃惊不小。
关少居然为了他,送出去上千万。
一时间,悔恨交加:他在看守所时,过的很舒服,但哪儿毕竟不是家,他心理每时每刻都在担心。
人命关天,他会坐牢吗?
直至走出看守所的大门,才长出了一口气。
可当事实的真象摆在眼前,他又难以负荷:他在禧龙混的不错,一年下来几十万,即使不吃不喝到退休,也还不清。
更要命的是人情债,关少对他也算有情有义。
“有烟吗?”他的表情焦躁。
小黑摸了下兜,掏出半盒,扔向后座,大白眼疾手快的接住,从里面捏出了一根,擒在手上。
“打火机!”
小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对于这个兄弟,二人感情没的说,但对方有个要命的缺点:处理男女关系上,似乎少了根弦。
那小姐明明只想跟他耍耍,他却当了真。
他再次摸了摸裤袋,将打火机递了上去,对方随即道了谢,跟着啪嗒一声后,火炭明明灭灭的烧起来。
大白猛吸了几口,原本灰白的气色好了不少。
他偏过头去,看着周遭的景物越来越熟悉,心知禧龙要到了,接着叹了口气,幽幽道:“关少是个好人,我对不起他。”
小黑撇了撇嘴角,没说什幺。
车内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发动机沉闷的声响:禧龙的车不少,老板有自己的专车,而他们平时开的,不是现代,就是雪佛兰。
还有几辆长安面包,那是后厨买菜用的。
五分钟后,车子稳稳的停在了目的地,打开车门后,有人过来,告知关少在三楼的办公室。
两人对看了一眼,随即迈开脚步。
三楼的东侧,有一间临时办公室,推开房门便看到皮椅里坐着个人:他面对着落地窗,不知在欣赏什幺。
听到响动,椅子转了过来。
大白一脸沉重的向前跨了一步,低声道:“关少,我回来了。”
“嗯!”男人潦草的哼了一声作答。
关士岩今天早晨去了南湖工地,由于计划有变,他请人重新做了图纸,进行规划,时间仓促的很。
但必须得开工,因为聂世雄很着急。
南湖虽是人工湖,面积很大,而且背靠着山,想来对方很喜欢此地风水,才会跟他谈这幺个条件。
想到此处,他便有气:他不仅出让地块,还要出工出料给他盖房子?然而这一切是谁引起的?
男人唬着一张脸,目光不善的盯着大白。
对方只觉得毛皮发麻,伸长了舌头道:“关少这次是我错了,您尽管责罚我,以后我不会再犯。”
关士岩没有搭腔,过了一会儿道:“去把所有小姐和经理叫到会议室,马上开会。”
大白是待罪之身,不敢动,小黑快速的退了出去,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大白和老板二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空气像被什幺抽走了,老板不开口,他只能像木雕似的矗在那里,耷拉着脑袋,做反思状。
男人看到他就来气,索性把自己扔进皮椅里,埋头看文件。
一会儿功夫,小黑从外面走进来:人都到齐了,在二号会议室,关士岩施施然的起身,走向门外。
小黑看向大白的目光,满是同情:兄弟自求多福。
三人鱼贯而出,上了电梯,很快到了会议室——大门洞开着,里面站了百十号人,纷纷交头接耳不知说些什幺。
经理们还好,小姐们难得见到老板一次,难免好奇和兴奋。
关士岩进来后,房间内立刻鸦雀无声:西装革履的经理们毕恭毕敬,小姐们则姿态各异,有人个子矮,甚至还踮起了脚。
小黑拉了皮椅过来,男人坐定后,脸色不善的扫向人群。
毕竟是大公司的老板,发号施令惯了,有种不怒自威的仪态,更何况,此时他在气头上,所以目光所到之处,人人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