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点了点头,说道,“恩,你们先休息一下,明日出发。”她好不容易说了几句,还是没什么生气,让寒旗更添疑惑,莫非这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不成?好像也没见到绣心姑娘的影子?
韦韵兰见苏锦没有立即出发的意思,便道,“还是请殿下速回大营为好,这并州境尚未被我军攻下,刺史王皋意向不明,为了殿下的安全还需谨慎些。”
听到军营之类的字眼,苏锦本能地有些反感,却也明白这小校尉是为了安全,她道,“那就这样吧,你们快些收拾一下,一个时辰后我们出发。”
众人领命下去了。
出门后,韦韵兰让手下在这客栈多买些干粮吃食,打算一路不停歇,直接往泾州赶,多耽搁一分便多一分危险。
她将事情处理完,在客栈大堂内找了个桌子要了些饭菜吃了起来。她虽自幼丧母,且在军营中长大,却没有失了那种女子的温婉柔美,动作虽然洗练却不粗鲁。
纵有好酒好菜,在韦韵兰眼里也如同嚼蜡。从小便听父亲讲述楚王殿下的故事,无数次击退蛮族入侵,为人爽朗大义,深受士卒敬爱。而楚王妃出身柱国之家,貌美无双,明理智节,若不是当今帝王猜忌屠戮,他们也不会落得那样惨烈的结果。
本想的他们的后人淮阳公主殿下,虽经劫难,却也必定非常人可比,可刚才一看,简直失望透顶。
可能是为了路上安全着了男装,公主一双没什么神采的双眸,即使从小生长在民间,气势威严上少了那么些许,却也太过羸弱,让人怀疑她是否能呆在军营内,更别说指望她在军中树威立信。即使做个象征性的统帅,也太不够格了,顿时有些后悔,怎么当初没再用些力气劝阻父亲起兵。
这样的人最好不要让士卒官兵们见到,不然真的有损军心,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不过,韦韵兰也知,一旦起了异帜,便不容再后退半步,这是生是死,却也不是掌握在这一个人手里的。
“什么?半路遇到那个江王?绣心姑娘被带走了?那师兄呢?他为什么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寒旗在另一间客房内,与黄玉同桌对坐。
黄玉摇摇头,说道,“师兄去救素青姐姐,探子来报说她有危险,你不必责怪于他,即使他在场,也抵挡不了那么多人。”
紧了紧手中的剑,寒旗道,“那主子她”还有半句,他实在不知如何问出口。黄玉心知肚明他在暗示什么,了然道,“她伤心了一路,想来是恨自己没能保护好绣姐姐,怎么劝也没用,可当时的情形确实不是一两个人可以扭转的,即使我们都在,面对那重重的包围也无计可施。”
点了点头,寒旗又说,“先别管那些了,如今最重要的便是速速回军营去,那里最安全。”
沉吟了一下,黄玉说道,“师兄其实我一直很怕,主人的身份虽然我们早已心知肚明,可一旦牵扯到这些事情里,我才醒悟过来,我根本就不明白她的身份意味着什么。现在,叛军,打仗,朝廷,这些居然都搅了进来有时候,我真希望我们没离开过杭州,即使每天面对那对阴险母子的嘴脸,也好过这般。”
摸了摸黄玉的头,寒旗低声说道,语气出去了一贯的轻挑,温柔无比,“傻孩子,这世间的万事,有几件是容得了自己做主的?我答应你,等这些全部完了之后,我和雁行还有易霜,带着你走遍天下,寻你的双亲,好不好?”
有感于师兄的细心,黄玉挑起了嘴角,“恩,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寒旗心里却对这些承诺没什么底,为的只是安慰眼前的小师妹。
昏暗的客房里,苏锦一人抱膝长坐。
这些天,无论什么时候,依旧无法摆脱那场梦带来的魇症。
风沙萧萧,徽州官道上的一幕让她无论如何不能够原谅自己,竟让心上之人被迫和那阴险狡诈的江王一同离去,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到。
可笑啊可笑,苏锦你身负武功,却不能出一刀一剑,空有人头却使不出一计一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绣心的身影一点一点自眼前消失。
随手抓起身侧挂着的荷包,那是绣心为自己绣的,梅香依旧却物是人非了,触手有些硬,苏锦打开那荷包,她原本没有在里面装什么物件,只怕磨坏,却意外从里面掏出一个玉佩,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