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泡影,明知是有人陷害,却有何用?又与谁人去说呢?说了又有谁肯信呢?因为爹爹为人耿直,自是得罪了不少同袍,到头来竟无一人为他说句好话。
那句“汝父何因获罪及枷,缘由未祥,盖淮南奸贾苏氏诬谤,上查不明矣。”短短的几十个字,让绣心彻底从云端跌入谷底,是苏家吗?诬陷了自己的父亲,让他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名誉毁于一旦,害自己一家被抄家流放。
曾在哭过,恨过之后,发了誓,今生若能苟活下去,一定要为父亲讨回公道,可现在
若真的是苏家做的这一切,她又如何去讨这个公道呢?
苏锦站在她身后,看到发呆的绣心,忍不住说了句,“洗个衣裳还要这么长时候么?”
孩子的口吻,透着气恼。
绣心转头,一张蹙着眉的脸,严肃却略带哀怨。
心头一痛,原来自己让她难过至此吗?
“我记起了些事情,一时忘了时辰”绣心虚心地解释道。
“我先回去了,”转了个身,苏锦说,“院子里蚊虫多。”
策马狂奔,带着帷帽的易霜左手紧抓缰绳,右手持剑,刺向一个又一个追击而来的敌人。
从青州返回的路上,易霜在驿站补充清水的间隙,忽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不由分说地围攻上来,看来是早就伏击在此的。
凭着一把长剑从四面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易霜再回头望去,那破旧的驿站已是冲天的血腥味,前一刻还笑着招呼她的小厮,顷刻间成了一具尸体,那黑衣人还是如附骨之疽一样围杀上来。
这般不惜代价么?连无辜之人都要一并结果。
易霜一边躲避剑光,一边想着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这些人如此前赴后继,她已亲手斩杀七个人,而似乎有无数的后继者。黑衣人源源不断地涌上来,甚至以身体为代价,只求能挡住她前进的道路。
怕是为了自己怀中的信件,易霜想到这里,眼神冷了冷,用足气力,刺入一个正欲挥刀砍向她坐骑的敌人。
这样下去,恐怕不多时候,自己就会被他们拖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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