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的温暖,令人心安。
把蜡烛的烛心挑亮了一些。苏锦拿出本书,翻阅起来。
窗外,正是皓月当空,清光万千。
第二日天色发白的时候,苏锦合上书,蜡烛烧的只剩下一点。
她伸了伸懒腰,有些乏了。但毕竟是从小习武,精气自然比一般人强上许多,就是一夜未曾合眼,也只是略感疲惫。
看了整晚的书,其实并不是一定要看,只是觉得无法入睡。每当苏锦有什么事情疑惑或者难以决断之时,便会看上一夜的书,不管看什么,第二天事情都会解决。
而这一次,好似失了效力。苏锦甚至看到绣心之后,心里还是昨日她回来的路上的样子,沮丧和无助溢满了一双清丽的眼眸,苏锦觉得自己的情绪,因她,也有丝丝的怅然。这让苏锦很困惑,心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而且是对一个才来没多久的丫鬟。她并不觉得自己心软,苏长鹤从小就教导她,若是心里软上一份,手上的力就失了十分。心软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似乎,对这个丫鬟,自己特别心软。
林素青将袖口的金线收了针,揉了揉有些酸楚的脖子,望向窗外。春、意渐浓,院子里的花开得缤纷绚烂,仿佛比以往更加艳丽夺目。回过头来,看看自己手底下的描金绣线的嫁衣,无奈的笑了笑。
女子的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几乎没有女子敢违抗。从小虽被养在深闺,但也听得坊间许多绮丽的传说和故事,由衷地羡慕那些打破世俗之见,敢和自己心仪的郎君私定终生的性情女子,也曾在夜深人静之时,望着月亮,红着脸颊憧憬着自己的美好姻缘,少女怀春,大抵都是如此。
渐渐长大后,才发现,故事始终是故事,而自己爹娘的安排,是不可能不从的。听得父亲要将自己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还不是默默地答应了一声,转身回到闺房里,开始缝制属于自己的嫁衣。可能只有嫁衣一事,是能有自己做主的,所以一针一线都缝地相当仔细,刺绣本就是女儿家的分内之事,而如今,应着嫁娶之事,也在这繁复喜庆的图案之中添了不一样的意味。
心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慨,因为世间绝大多数女子都是如此,若是运气好,嫁得如意郎君,幸福一生,若是运气不好,所嫁非人,也只能怪自己命途多舛罢了。
绣着绣着,林素青失了神,手上的出针飞线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她放下了绣箍和针,转头又看向窗外,今年的桃花果真艳丽无比,让她不禁想到了十一岁那年的初遇,那般美好的记忆,却伴了一个苦涩的笑容,若是没有命运的作弄,我是不是应该成为你的新娘呢?
十一岁那年,她被爹娘带到一处陌生的大宅做客。
不耐烦大人们的互相恭维和客气,她偷偷趁机偷偷地溜了出去,原本是想玩一会就回去的,可不曾想就在这个偌大的宅子里迷了路,在错综负杂的长廊和羊肠小径之间走了好久,来到一处开满桃花的院子,记忆中,那里的桃花是不曾见过的美丽,花瓣随着和风缓缓飘落。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一个少年忽然出现,他并不知道这个小女孩是谁,可是擅自闯入如月阁,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只有十一岁的林素青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高自己一头的俊秀少年,微微愣住了,连他脸上的怒气都没有注意到。
面对毫无反应的陌生人,少年的怒气更加大了,“我叫你滚出去!你是聋子吗!?”
小素青被少年的愤怒吓到了,从小没有人对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即使是爹爹也没有过。撅起嘴,眼眶里慢慢积水,她哭了起来。
这下轮到少年愣住了,手足无措,见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慌了神,“你,你哭什么!我,又没有把你怎么样!”反正自己没有欺负她,少年理直气壮地说,可因为声音太大,小素青哭的更厉害了,不一会,两只袖子已被泪水沾湿了。
一阵花香凑到了鼻子前,小素青慢慢停止了哭泣,睁开红肿的眼睛一看究竟,原来,那个对自己凶巴巴发脾气的少年,正拿着一株桃花,那姿势,好像是递给自己的。
“是,给我的吗?”小素青小心翼翼地问,还顺带抽噎了几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