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坐在了桌边,淑妃陪坐在她旁边,言谈间十分恭敬守礼。
淑妃总是一副清冷淡然的样子,不羡富贵不慕权势的性子在这皇宫里很是少见,飞叶喜欢她不谄媚不逢迎的姿态,席间言谈倒也融洽。用过了晚膳,命人撤去了残席,飞叶站在那里观赏墙上挂着的一幅千里飘雪图,对作画之人的胸怀技艺很是赞赏,看见落款处,转身问立在她身后的淑妃,“淑妃的芳名是?”
淑妃一愣,“臣妾闺名玉尘。”
“白玉尘……可是取自‘东风散玉尘’么?果然好名字呢,怪道这副飘雪图作的如此清灵怡人。”
“陛下谬赞了。”
“呵呵,在这里,淑妃就不必拘礼了,这样大家都自在些,朕看得出,你不是那种甘愿刑于世俗之人。”
淑妃又是一愣,片刻后,眼里漾了温柔雀跃的笑意出来,“臣妾遵旨。”
感觉到眼前的女子突然整个人都鲜活起来,飞叶微微愣了愣,随即释然一笑,“不知玉尘的琴艺如何?”
突然改变的称呼叫淑妃微一怔愣,随即浅笑起来,这一国之君的圣皇陛下竟是这般随性不羁的人物,这样看来,以后的生活,当不至于太过无趣了呢。
“不知陛下想听何曲?”
“朕只管听曲,至于弹什么,你自己说了算。”说罢,走到软榻边坐下,神情很是认真地看着她。
白玉尘笑笑,在香炉里焚起一支水沉香,将一双素手轻置琴弦之上闭目片刻,一首轻柔缠绵的“玉尘缘”便悠然而起了,琴声婉转清越,清灵悦耳却叫听着的人不自觉地红了眼睛,玉尘缘,玉尘缘……多少次,与若昔携着手观雪赏梅,多少次在圣洁的雪地里琴鸣剑舞,多少次将她冰冷的双手揣了入怀,多少个寒夜里,鸳鸯帐中却是熨帖灵魂的温存……
“陛下,陛下?”
“嗯?”飞叶自回忆里回到现实中来,惊觉脸上有着两行清凉的液体,“呵呵,玉尘的琴声太妙,朕都有些情不自禁了。”
白玉尘笑笑,并不多言。
“见识了琴艺,自然还要考校棋艺的。”飞叶接过白玉尘递来的锦帕擦擦脸,说道。
“好。”白玉尘起身拿来棋盘棋子,两人对坐着较量起来。
飞叶留宿笼水阁的消息很快便在宫里传开,甚至还传进了朝堂里,一时间,众人心里都添了思量。按理说,圣皇留宿妃子寝宫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但是自从新妃进宫一个月来,飞叶除了立妃当夜宿在逻凤路遗的亮婉堂,其余时候一直都是在自己的寝宫里过夜,偶尔也会留宿御书房,对各宫的妃子一向不闻不问的。如今突然留宿笼水阁,不知是当真被淑妃所迷,还是有着其他深层的原因。毕竟,四王王女进宫伴驾是早已定下的祖制,其中自然有着政治上的考虑,如今朝廷与各王的关系微妙,飞叶突然表现出对淑妃的亲近,是否别有深意呢?
飞叶自然知道众人心里泛着嘀咕,她也懒得理会,照旧上她的早朝,批她的奏折,只是闲了的时候,除了去找亮婉堂找逻凤路遗,偶尔也会去笼水阁坐坐,日子这么过着,很快就进了腊月,这天早朝,左相火盈突然上奏请求飞叶下旨选立皇后,原来圣皇二十岁之前在四家王女中选立皇后也是祖制规定,飞叶一听,皱眉细思片刻,戎彦是先北王之女,所以这一代的皇后须从东西南三王之女中选出,至于人选么……“众卿可有什么主意?”
“秉陛下,立后乃陛下家事,臣等不敢妄揣圣意!”
看着玉阶下拱手而立的火盈,飞叶心里暗自佩服,不愧是一代名相,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进言,四王插进朝里的人,也就不好再开口说些什么。
“既如此,朕想着立西王之女淑妃为后,众卿可有异议?”俊眼扫视阶下众臣,虽是问句,语气里却是不可违拗的威严。
“淑妃娘娘贤良淑德,貌倾天下,臣无异议!”右相散成率先跪地说道。
“吾皇圣明,臣也无异议。”这次跪下的是震威将军霍凯。
“臣亦无异议……”
片刻间,朝堂上的文臣武将就跪了一地,飞叶坐在龙椅上看着,嘴角几不可见的挑了挑,“众卿平身吧,既如此,礼部司徒靖。”
“臣在!”一个身着紫袍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