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手坐下,眉梢眼角尽是笑意,“前几日只听你大哥说那林家公子的风流人才,为娘的却不曾亲见,今日在齐王府借机看了几眼,生的的确是好,这回昔儿可放心了?”
柳若昔面色一红,只低头玩弄手中丝帕,眼里流动着说不清的波光。
陆明贞只当女儿是害羞,并不做他想,接着道:“陈老夫人的意思是把好日子定在今年,你们都已经十七岁,说起来也到了年纪,昔儿以为呢?”
柳若昔脸腾的一红,脑子里却突然闪出飞叶潇洒浅笑的身影,心中忽的一窒,竟生出一丝酸楚。“娘,可是……女儿并不认识他,女儿求的并不是一个好相貌。”
陆明贞自然懂得自己的女儿虽外表柔顺内心却倔强的很,当年柳仁志曾助林英达在敌军包围里脱险,加上二人性情也颇为相投,便定下了儿女亲家,谁知女儿长大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竟显得十分抗拒,从不愿别人提起。轻叹口气,有些宠溺的抚着女儿的长发,“过几日想必林公子会过府来,为娘会替你好好看看,仕宦之家的公子哥儿,只要是懂得疼人就是昔儿的福气了,且他家又与别家不同,如今你爹爹升了御史,想必也不会叫人轻看了咱们去。”
柳若昔点点头,娘亲也不是真正理解自己的人呢。
永兴城的乾屏街上,店肆林立,几个着了靛蓝短衣的小厮模样的人怀里皆抱着一个包袱穿梭在人流里,领头的那个却是土黄的长衫,眉目清秀,正是林兴。他时不时回头招呼一下后面的人,带着他们直朝了永兴城最大的当铺而去。身边一个年纪小些的抬手擦擦汗快走两步跟上他,陪着笑问:“头儿,你说咱爷这样的身份,怎么还用得着当东西?”
林兴瞪他一眼,哼道:“不该问的就别问,仔细干活就是了。”那小厮忙连声应着退到后面去了。
锦霖苑里,飞叶盘腿坐在炕上,对面坐了一个浅黄衣裳的少女,生的唇红齿白,秀气可人。炕桌上摆着玉石的棋盘,少女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枚白色棋子“啪”的一声放到棋盘上,嘴角带笑的抬头去看对面的人。飞叶瞧她颇为得意的模样,不慌不忙的拈了黑子落下去,少女先是一愣,随即笑容慢慢淡去,颇为懊恼的皱起了眉头。
“呵呵,兰妹妹,你又输了。”飞叶得意的端起香茶来抿一口,眼角却见到少女撅起了小嘴。
林庭兰用手绞着帕子,转了转眼珠儿便想起一个人来,“二哥哥,你也别得意,今日我认输了,只是有一个人,你定胜不过她。”
“哦?是谁?”飞叶挑了挑俊眉,十分好奇的追问。
林庭兰有些踌躇的咬了咬唇,“是……就是花姐姐。”这话说完,脸上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花姐姐?”飞叶偏头想了想,对这个称呼并无印象,于是静等着她开口。
林庭兰抬头看她一眼,下了多大决心似的重新开口:“就是明秀园的花惜月,你生辰那日应该见过的,你还称赞她的琴声好听呢。”
飞叶恍然的点点头,前几日的生辰宴上,纱帐后面坐了几个女子奏乐,其中一个紫衣女子琴弹的极好,后来她问过听月,知道那女子叫做花惜月,三年前进府做了伶人。
“我记得她,她的琴弹的很好,难道棋艺也了得?”飞叶有些怀疑妹妹的话。
“当然!”庭兰见她有些不信,忙出声辩解,“我与她下了一年的棋,如今连她的一分还都不及。”话音一落,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忙住了口,有些紧张的偷眼去看飞叶。在府里头,伶人的地位极低,身为王府的小姐,与之交往自是于礼不容的。
飞叶见她说的肯定,支着下巴思索片刻,笑道:“兰妹妹带我去见见她可好?我倒想看看这人有何能耐。”
庭兰见她无丝毫责怪之意,自是十分欢喜,刚想开口应下,却听一旁添茶的落辰摇头道:“这可使不得,若是让老夫人知道还得了?”
庭兰的俏脸霎时黯淡下去,咬了咬下唇低声道:“落辰姐姐说的对,二哥哥还是别去了吧?”
飞叶哼一声,拉了她手就往外走,“别理她们这些歪理,我就是喜欢去。”
听月瞧着出了门口的两人,无奈的叹息一声,上前来抚了抚落辰的手,瞧着她红了的眼圈温言宽慰,“这位主子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