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生气。
他道:“不妨事。我也知道你们的心思,只当这孩子是个神医。可再神的医人,也是人。是人就得吃五谷杂粮,就得生死轮回,就逃不过朝起夕落……”
和顾瑾之的意思一样。
宋盼儿讪笑,道是:“媳妇记住了!”
老爷子难得进一次内院,且又是早上。
宋盼儿就问他:“您用过早膳了吗?我那边的早膳还没有开,您要不过去用些?”
老爷子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他叮嘱顾瑾之好好静养。
然后起身,跟着宋盼儿去了正院。
顾延臻和孩子们刚刚到正院,听说顾瑾之生病,都要去看,宋盼儿就回来了。
走在宋盼儿前头的,居然是老爷子。
顾延臻微讶,忙带着孩子们迎了上来行礼。
宋盼儿就把情况解释了一遍。
而后,朱仲钧也来了。
他也问:“小七呢?”
宋盼儿只得又说了一遍,道:“王爷吃了饭,再去看她……”
朱仲钧就坐下来吃饭。
老爷子坐了首席,宋盼儿就不敢上席了。
她站在地上布菜。
老爷子看了眼他们,对宋盼儿道:“坐下吧,叫下面的人添菜就够了。咱们家素来也没这样的规矩,你如今倒给自己立了新规矩了。”
说的宋盼儿笑了,忙道是,坐到了最下首。
老爷子从来不喜欢在饭桌上说话。
于是,一家人,只问筷碟轻击声,其他的则静悄悄的。
吃了饭,丫鬟们先撤了碗碟,又服侍洗手,而后端茶漱口,最后才上了杯吃的热茶。
老爷子轻轻拨动浮叶,问看着两个正襟危坐的孙子,道:“你们不用去上学?”
两个孩子连忙站起来,给老爷子行礼。就窜逃似的跑了。
而后,他又看了眼朱仲钧。
朱仲钧津津有味喝茶。
老爷子想着他痴傻,就没有再顾忌,问顾延臻和宋盼儿:“听说你们把皇上赏赐给瑾姐儿的金子捐献了出去?”
顾延臻怕老爷子生气,忙解释:“是瑾姐儿自己的意思!原本要跟您商量的,画琴却说,您让我们做主。”
那次的事,顾延臻是先请示过老爷子的。老爷子不想管,就说让他们自己做主。
老爷子点点头,道:“……既然是瑾姐儿的意思。自然是你们自己做主。”然后,他看了眼庐阳王,又对顾延臻道。“这是好事,将来你自能体会……”
顾延臻道是。
老爷子又问宋盼儿几句家里的事,又叫人把小十和小十一抱出来,给他瞧了一回。
而后,他才回了外书房。
朱仲钧也起身。去顾瑾之那边。
顾延臻也要出门去。
朱仲钧到的时候,顾瑾之正披衣外在床上看书。
“……你感冒了吗?”他问顾瑾之,“是不是昨天吹了风?”
顾瑾之笑了笑,让人搬了锦杌给他坐:“有点鼻塞,怕是感冒了。倒不是吹风冻 。太后上了年纪怕冷,她宫里的地炕烧得太热了。我一身汗。出来又冷;我娘那边的地炕也热。冷热一激,能不感冒吗?”
其实这也不是主意原因。
顾瑾之觉得是自己太久没运动了。
自从宋盼儿生了小十和小十一之后,顾瑾之也不用天天陪她散步。再说。入了秋,京师的风太,她也没了每日早晚到处走走的情趣。
锻炼得少,身子有点虚。
朱仲钧则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也要脱了鞋。爬到顾瑾之床上躺着。
祝妈妈忙道:“王爷,姑娘她是风寒。小心过了您。您到这边炕上躺着,也是一样的。”
里屋东边临窗,也有个小炕。
顾瑾之就道:“去吧,别过了风寒。”
这个年代,感冒也能死人。
朱仲钧就坐到了对面的炕上去了。
他拿了本书,怎么都看不下去。
想着早起的时候,顾家外院的小厮们开始粉墙,说准备过年了,他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