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边!”
只差要哭了。
南昌王就忙叫人端了酒肉上来。
野猪肉原本就香,又是秘制过的,清脆爽口,朱仲钧大快朵颐,就把吹笛之事忘到了脑后。
王妃在一旁布菜。
顾瑾之也只得站起身。
“顾小姐坐。”王妃几次说。
顾瑾之自然推辞。
因为有庐阳王在座,南昌王正妃都不敢同席,何况顾瑾之?
朱仲钧却紧紧拉她。
顾瑾之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嘟嘴,只得放开了顾瑾之,可脸上很不高兴,筷子也放了下来。
南昌王这才道:“都坐吧。自家兄弟,客套什么?好好吃顿饭,别扫兴。”
他是个很重规矩的人。
要不是庐阳王不高兴,他是不会说这话的。
王妃只得坐下,顾瑾之就挨着庐阳王坐了。
南昌王斟的酒,有点烈,朱仲钧喝了两口之后,脸就开始发红。
王妃就忙叫把酒盏撤下去,怕庐阳王吃醉了。
饱食一顿,朱仲钧就要走了。
南昌王也没有多留他,和王妃一起,亲自送到了垂花门口。
回去的路上,朱仲钧问顾瑾之:“局布得如何了?”
“布好了,等君入瓮。”顾瑾之道。
朱仲钧就依靠着她的肩膀,眯着眼睛打盹。
她身上,有种淡淡的清香,似阳光晒过的草地。
他总能想起念初中时候的顾瑾之。
那时候,她是最好的同桌了。
应该说,顾瑾之小时候特别单纯。在初中,班上大半的女生跟她要好。除了她长得没有威胁性之外,她是个特别热心的孩子。
帮同学抄个昨夜,带个早点,买个零食,她都跑得很开心。
她很细心,关心每个人。
男生们也觉得她像乖巧的小妹妹。
只是她不怎么跟男生说话,乖乖的。衣裳都是干干净净,梳着马尾辫,头发有香波的清香,记不得是什么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说白了,她没什么个性。
干净又单纯的孩子……
朱仲钧念完初中就出国了。后来他就再也没遇到过像她那样的女孩子。也有跟她一样素净淳朴的,也有跟她一样干净整洁的,也有像她一样笑容温和的,也有如她般单纯热心的。
可没有一个人。让朱仲钧觉得舒服。
他在国外的时候,没给父母家人写过一个字,也没打一个电话。却给顾瑾之写了三封信。
内容很简单,琐碎又中肯的问候。
他却没有收到半分回信。
写第一封的时候,他还在想,也许是弄丢了,毕竟跨越大洋寄信。不小心丢了也是可能;第二封,就是带着几分期盼;到了第三封,仍是没有回音,他就再也没寄过。
后来结婚了,他也没问过顾瑾之为什么不给他回信……
他的初恋,敏感又脆弱。
他骄傲不肯示人。失败了,他只当不存在。
而此刻靠着顾瑾之,放佛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酒劲浮上心头,朱仲钧突然问:“我给你高中寄了三封信,你为什么没回我?”
顾瑾之还在想昨晚的事,突然被他打断,她隐约没听清楚。下意识反问:“什么?”
朱仲钧又觉得怪没意思的。
没回就没回,什么了不起。
“没什么。”他道。
他继续眯着眼睛打盹。
“什么信?”顾瑾之问。
朱仲钧有点烦躁。啧了一声,阖眼装睡不回答。
“说啊。”顾瑾之推他,“怎么说了一半?你说什么没回你?”
“不知道!”朱仲钧烦躁的说,然后不靠在她身上了,起身往车壁上靠着,又阖眼打盹。
顾瑾之蹙了蹙眉。
马车又从庐阳王府门前经过,回到了顾宅。
雪渐渐停了,有点微风。
顾瑾之把斗篷拢了拢,和朱仲钧进了家门。
回到正院的时候,宋盼儿还没有吃饭,在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