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碍事,不碍事,我手不疼。”
然后让小丫鬟们搀扶起程师傅,“师傅快起来。”
又让霓裳捡起地上的针线。
她自己拉了朱仲钧进了内室。
“怎么了?”她问,“可有什么不妥?”
她以为朱仲钧有什么高深的见解。
是很久没装傻子发火了,来表演表演,还是觉得程师傅有问题?
朱仲钧则坐到了炕上,手托腮,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顾瑾之说:“看你辛苦嘛!一个绣娘,也敢对你吆三喝四。”
顾瑾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看了朱仲钧半晌,的确不是在开玩笑。
片刻,她才摇摇头道:“你装傻子上瘾了吧?”
朱仲钧的确有点上瘾。
“嗯!”他重重点头,“做傻子真好,随心所欲。哪怕顽皮些,霸道些,旁人也能体谅。我从记事起,就没随心所欲生活过……”
说的顾瑾之一时间不知该接什么。
这话倒也有几分真。
念初中的时候,朱仲钧就早熟,比一般的孩子懂事多了。
“……我也想随心所欲的。”顾瑾之道,“可程师傅也没做错什么,你就把人家吓了一跳。她只不过尽了师傅的责任。”
说来说去,顾瑾之自己学针线太笨拙了。
“你学来做什么?”朱仲钧终于问出了他心里的疑问,“我看你笨手笨脚的,没那天赋。你没听说过,百分之一的天赋,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更加重要吗?你将来又不缺针线上的……”
“话虽如此啊。”顾瑾之道,“将来你贴身穿的衣裳,交给针线上或者丫鬟做。岂不被人说长道短?风俗如此,入乡随俗嘛。”
朱仲钧噎住。
他那淘气的眸子,渐渐撑不住了。
整个人沉默下来,脸就有点严肃,像他前世的样子。
顾瑾之最不喜欢看到他前世的样子。
她笑了笑说:“既然你不讲究,那我不学了。”
朱仲钧没说话。
顾瑾之见他这样,转身就要走,出去安慰程师傅几句。
程师傅估计被朱仲钧吓坏了。
朱仲钧却突然起身,从后面紧紧搂住了她的腰。
而后,顾瑾之听到他声音里带着笑说:“为我学的?好好学。我以后不打扰你了。”
然后在她后颈上亲了一下。
顾瑾之就感觉很奇怪。
她推开了朱仲钧。
朱仲钧又是那个笑嘻嘻的傻子了。
不过,打那天起,顾瑾之再也没学过针线。
正如朱仲钧所言。她连百分之一的天赋都没有,努力百分之九十九,也是白费的。
于是,剩下的时候,她基本上都说在练字写书。
朱仲钧要她之前写过的。给他看。
顾瑾之也拿给了他。
她自己编写医书,没什么高深的理论,都是她前世看过病人的记载。从病因到用药到后期的复诊,她都清楚记下了。
很多的案例,都是现在还没有的。
朱仲钧看的津津有味。
他甚至道:“你教我学医好了,反正我没事可做……”
顾瑾之说:“年轻人。你筋骨奇佳,貌相堂堂,是天生学医的好材料。我这里有本传家医书。只要黄金十两,就送给你啦。你将来,定会名震杏林界,成为一代传奇的……”
朱仲钧就闭嘴了,没再提过学医的话。
到了十月初八。一场大雪,搓棉扯絮般。洒落下来。
朱仲钧一早就进了内院,先到了顾瑾之的院子里。
他对顾瑾之道:“吃了早饭,咱们堆雪人去吧。”
“就咱们俩,有什么趣儿?”顾瑾之道,“煊哥儿他们还要念书。你要是真太闲了,就帮着丫鬟们扫雪吧。”
朱仲钧瞪她。
顾瑾之笑了起来。
吃早饭的时候,外头还在下雪,白皑皑的一片。
宋盼儿也在商议,怎么赏雪还雅。
要是再延陵府,去宋家,宋大太太什么都准备妥当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