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顾延韬硬嗑,没什么意思。
顾瑾之就跟着顾延臻往外走。
路上,顾延臻对顾瑾之道:“瑾姐儿,你大伯虽然为人严肃了些,可是他对咱们家没有坏心。这次是皇上说,定要治好煜王爷的,这是皇差。你可别再驳了他的面子。”
顾瑾之笑着道:“爹爹,大伯领的是皇差,我可没有。既如此,我不是奉命当差,没有规矩说必须救人。应是大伯求我。我虽然是晚辈,可大伯这样的姿态,哪里是求人的姿态?”
顾延臻听着微愣。
宋盼儿从来不把父权放在眼里,以至于顾瑾之也这样了?
长辈吩咐晚辈做事,不是理所当然?
而顾瑾之居然要大伯求她。
女儿被妻子教的观念根深蒂固,顾延臻已经没能力扭转了,只得无力道:“大伯是长辈,哪有长辈求你的?”
“爹爹,咱们办的,并不是家事啊。”顾瑾之笑着,“大伯当皇差,乃是朝臣;我去救人,就是大夫。既不是家事,如何又用长辈和晚辈的身份来说话?”
顾延臻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仔细一想,顾瑾之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
他轻咳了一声。
“……您可别跟娘生气。娘也是听我说了这些,才照规矩办事。”顾瑾之最后,笑着轻轻拉了下父亲的胳膊。
顾延臻正被她堵得心里不顺。
可是她这样有些撒娇般悄悄拉着父亲的衣袖,让顾延臻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又听到她说“别跟娘生气”,心里暗揣:原来瑾姐儿说这些,只是怕他们夫妻失和。
顾延臻心里的怨气倏然就没了,心里暗暗不是滋味,女儿长大了,生怕父母因为她而起罅隙,偏偏他的心不在妻子女儿身上。反而偏向大哥。
如此一想,也觉得大哥办事太过于强势,不把顾瑾之放在眼里。
顾延臻笑起来:“瑾姐儿长大了,事理明白,爹爹高兴呢,哪里会跟你娘生气?”
顾瑾之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父女俩去了外书房。
大伯阴沉着脸,看到顾瑾之进来,冷哼一声。
他一声冷哼,又让顾延臻有点胆怯,可最终还是把心硬下来。笑着叫了声大哥。
顾瑾之也笑着叫了声大伯。
他严肃的面容,丝毫没引起顾延臻父女的惧怕,让顾延韬失了先机。
他心里恼怒更甚:这家人。无法无天了!
一个个欠收拾。
想着,他后背有点热。最近这几日,顾延韬总有这种感觉,后背发热,夜里无故燥热。
他自负身强体壮。又觉得不是大病,只是炕烧的太热,就不曾多想。
“大伯父。”顾瑾之给他行礼。
顾延韬始终还是念及她即将是太后的儿媳妇,最后把滔天怒意隐下,声音僵硬道:“煜王高烧不止,皇上说。定要救活他。他只信瑾姐儿,跟我去趟宫里吧。”
顾延臻就拼命给女儿使眼色。
顾瑾之笑了笑,道:“是。”
宁得罪君子。莫惹恼小人。
顾延韬心里的气,这才顺了些。
顾瑾之回房,换了身衣裳,又跟母亲说了声,才跟着大伯。乘坐了一辆车,去了太医院。
路上。顾延韬闭目养神,不与顾瑾之说话。
顾瑾之看着他,突然问道:“大伯,您是不是好几日不大便?”
若是大夫,问病家是不是没有大便,原是应该的。
可顾瑾之是侄女。
这话问的既唐突又孟浪,顾延韬就猛然睁开眼。
他还是不敢直接冲顾瑾之发火,只是道:“瑾姐儿,这里可不是延陵乡下地方,你说话行事,且要有分寸!我瞧着你这样,真是被你娘教坏了!明日让你大伯母接你去家里住几日,好好教教你规矩!”
顾瑾之就笑了笑,挪开了眼。
顾延韬的说教,放佛一拳打在棉花上。
这姑娘既不恼怒,又不惶恐,就那么自然转过脸去,不搭理顾延韬,好似他在无理取闹。
又把顾延韬狠狠气了一回。
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