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刻了。
“你这院子,二房的珊姐儿和珀姐儿住了三两年。两个孩子都仔细,没有损了房子。我也是前后看过的。”大伯母看见宋盼儿表情有些变化,又知她素来精明,就诚实说了,“你再瞧瞧,哪里不好告诉我,我一并换了。”
家具都是宋盼儿和顾延臻成亲的时候置办的,他们走后,大伯母就将这些收在库房里,听说他们要回来才拿出来。
他们不过是上京喝喜酒,走亲戚一样,宋盼儿何苦招人嫌?
她笑着道:“大嫂不该如此的,让珊姐儿和珀姐儿也跟着折腾。家里有客厢房,我们住客厢房就好了!要孩子们挪来挪去,给你们都添了麻烦,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大伯母就微微笑了笑:宋盼儿回江南这些年,倒改了那处处不饶人的性格……
不过,要是真的把他们安置在厢房,宋盼儿怕是没这么好说话的。
“原就是你们的院子。”大伯母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还想你们多住些日子,大家一处亲近。”
然后又把满院子的丫鬟婆子叫进来,跟宋盼儿介绍了一番,剩下的都由宋盼儿安排。
静园是个中等的院子,四间正屋,两边各带了两个小小的耳房。
其中一间是正厅,不能住人,只剩下三间正房了。
宋盼儿夫妻一间,顾瑾之一间,顾煊之和顾琇之一间。
他们的行李,早已送了进来。
等安排好了屋子,各自的下人就开始解包裹,收拾起来。
晚上一处吃饭,就见到了大伯、二伯。
祖父不在家。
顾延臻问:“爹爹哪里去了?不等爹爹用膳?”
“这两日太后娘娘凤体欠和,爹爹在太医院住下,照顾几日。”大伯顾延韬笑着解释。
顾瑾之印象中的大伯,有些冷峻。如今,他反而越来越谦和了。官越大,为人处事反而越发圆滑。
老爷子在太医院伺候,就印证了顾瑾之一家人上京前的猜测。
顾延臻和宋盼儿没有再多问。
二伯顾延焕是父亲三兄弟中最俊美的。长髯飘飘,星眉剑目。
二房的几位堂姐,个个水灵漂亮,多少遗传了二伯的俊美。
吃了顿团圆晚饭,又把家里的叔伯姊妹认了一遍,顾瑾之就全部记下了他们的身份。
第二天就是上元节,家里原本就安排了宴席。
顾瑾之借口身子不舒服,在房里躲清静。结果,两个弟弟学样,都在顾瑾之房里。姐弟三猜枚玩。
大伯母脚不沾地忙着待客,却也留意到了顾瑾之姐弟三的缺席,正要吩咐大堂嫂亲自去请。
宋盼儿知道她这个女儿。倘若她不愿意,出来也是坐着发呆,反而不美。
“……孩子们都虚,坐车累坏了。又是乡下地方来的,有些怯场。”宋盼儿跟大伯母解释。
大伯母就笑:“江南的繁华哪里让京师半点?三弟妹却口口声声说什么乡下地方。这是怪我们轻待了你呢……”
然后又对大堂嫂说,“蔓菁,你快去请了你妹妹和两位兄弟来。”
大堂嫂的闺名叫林蔓菁。
宋盼儿又连忙劝住。
最后,大伯母让大堂嫂亲自带了丫鬟婆子,给顾瑾之姐弟送了几碗席面上精致的菜。
上元节闹到了大半夜,宋盼儿也痛痛快快玩了一场。还见了好些从前认识的奶奶太太夫人们,
上元节,老爷子依旧没有回府。
到了正月十六。老爷子一大清早就回来了。
顾延臻带着妻儿去行礼,老爷子摆摆手,直接道:“瑾姐儿,跟我进宫一趟。你们都各自散去,我不用服侍的!”
性格还是那么怪。
大伯神色里有了几分讥嘲。
见老爷子带顾瑾之进宫。他又微微蹙眉,不懂老爷子的用意。
宋盼儿眼底却是闪现着难以遏制的狂喜。
这是机会。这是顾瑾之的机会。要是她成功了,也许会有个很好的前程,宋盼儿就少了一样操心的事。
不仅仅是大伯,等老爷子和顾瑾之一走,成国公府其他人也听闻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