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五千两啊!五千两,能在延陵府置办一千多亩良田,这可不是小数目!
可胡太守为官两年,私产是有些的。虽然肉疼,却也不至于拿不出来。况且这是救命呢。
“三夫人放心,我立马回去叫人准备好五千两银票,送您送来,只求七小姐能救小女一命。”胡泽逾道。
顾延臻错愕看着胡泽逾和宋盼儿。
五千两!
宋盼儿还真敢开口!
而胡泽逾那么精明擅长算计的人,他居然答应了!
他们都疯了吧?胡泽逾这个太守,十年的奉银也没有五千两吧?
“五千两?”宋盼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胡太守,您当我家姐儿是外头的赤脚大夫?既然是求她救命,没有五万两是不能够的!”
顾延臻再也忍不住,道:“既然要给胡小姐治病,就诚意一些,耽误工夫说这些闲话做什么?”
“三爷误会了,我可没说闲话。”宋盼儿柔声笑着,“没有五万两,我家姐儿是不会出诊的。”
她的确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胡泽逾心里就凉了一截。
他全部的家当,才三万多两。要凑齐五万两,还要卖掉些田产。他父亲那一辈没留下家业,他可是辛辛苦苦攒下了这点家产的。
难道如今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女儿真的值得他付出这么多吗?
他变了脸,没有再接话。
顾延臻心里不忍,频频给宋盼儿使眼色。宋盼儿只是甜甜冲他笑,并不理会他的暗示。
“三夫人,我只怕拿不出……”胡泽逾道,“能不能?”
“救命的时候还讲价啊?”宋盼儿脸色一落,“您要是请赵道元神医看病,也讲价吗?”
胡泽逾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宋盼儿的意思是他小瞧顾瑾之。再说下去,只怕宋盼儿还要加钱。
屋内就安静了下来。
“胡伯伯,您回去考虑考虑。”一直沉默着的顾瑾之突然道,“胡婕的病还能耽误半日。倘若还想救她,明日卯正一刻之前来找我,否则大罗神仙也无法的。”
胡泽逾错愕看着她。
这么小的女孩子,也这样大胃口?
还是顾瑾之根本不知道五万两代表着什么?
五万两,是胡泽逾的全部家当!
他不得不考虑!
他恹恹起身告辞。
顾延臻亲自送他出门,道:“胡兄放心,假如瑾姐儿真的能救胡小姐,我定会劝她的。内子不过是贪图嘴上痛快,她也没想让您破费。”
胡泽逾点点头,心想你对你媳妇未免太不了解了!
顾延臻送了胡泽逾,回到东次间的时候,宋盼儿正在喝茶,顾瑾之已经起身回房睡觉了。
宋盼儿眉眼飞扬,眼角眉梢全是笑。
看着胡泽逾那个样子,她真真出了一口气。
让胡太太嚣张!
到时候她不肯拿钱,她女儿病死了,宋盼儿也要到处去说他们夫妻的坏话!
这回可不是顾瑾之见死不救,是胡泽逾夫妻见死不救的,他们有钱不肯拿,吝啬鬼!
“这样就把瑾姐儿摘干净了吧?”宋盼儿得意想着。
胡太太居然敢给她宋盼儿脸色看,不给点厉害,她以后还当宋盼儿是个软柿子,以后谁还把宋盼儿放在眼里,以后谁还相信顾瑾之的医术?
宋盼儿就要拿这个作法,替自己和女儿争一口气!
“明日一大早,让瑾姐儿去看看胡小姐。”顾延臻对宋盼儿说,“吓吓胡泽逾就成,你可别拿人家那么多钱。”
“我心里有数。”宋盼儿懒得和顾延臻说道。
第二天,卯初一刻宋盼儿就醒了,她倒要看看今日胡家还来不来人。
丫鬟婆子们服侍她穿衣梳头,大概到了卯初三刻,司笺再来报说,胡太守来了。
胡泽逾带着三万里银票,和一下子地契、房契:“现银不够五万两,这些地契、房契先抵押给您,等婕儿好了,我再慢慢筹钱。”
宋盼儿就满意收下了。
顾延臻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胡泽逾的出身,清贫得很,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