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他恼怒的看着这把断剑,终于,轻轻叹了一口气,手指挥出一道清光将剑送入了镇龙塔,万年之后,不管谁持此剑,都将是龙族的司法,临于万龙之上。
可是,到了那个时候,这里一切早就消散了吧。
天边,白云苍狗悠悠而过,万年,真是一段很长的时间。
而眼前,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了,星华最后对他说的话其实不是什么预言,只不过那句话讲出来会让所有人都心凉,所以他才一直不说。
还记得那天,夜色很暗,星华已经到了大限之际,她的笑容却很飘渺,她淡淡的对父亲还对神帝说道:“有些事,我们只能旁观,不能改变,正因为这种无力,我才不想做龙族的占星了,那对一个心地不算硬的人是一件太痛苦的事了。”
星华说这话痛苦的神情牢牢镌刻在他心头,死亡对星华而言是什么。
还记得那个风清云淡的女子说过,死就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不会想,就像你未出生时一样……
他苦涩的笑了笑,仰头看天,长发飘散在风中,娃娃脸上带着浓浓的无奈,该来的总是要来不是吗?
“姐!”背上如临深渊的杀气,让他不回头就知道,睚眦来了。
他转过身,看着那个冰凉没有一丝人味的女子,低头笑了,明亮灿烂,轻道:“好久不见了,睚眦大人。”
黑衫上尽是暗红色血块的女子,微微皱皱眉,道:“你知道我是谁?”
楚我狂解开了束发的头巾,黑发张扬,嘴角弯出一个倜偿的弧度,头巾随风飘远,一身邋遢衣服的男人忽然亮眼起来,一把月牙形的弯刀从掌心渐渐的浮出,等到那把弯刀全部显现的时候,龙气铺天盖地而来,那把刀上有一道龙纹,随着男子手的轻摆,发出一阵响彻云霄的巨龙咆哮。
睚眦的神色淡漠如常,道:“龙之咆哮,原来在你这里。”
楚我狂笑容可掬,刀光在睚眦面前划了一道长弧,他颔首致礼道:“姐,我知道你要忘情,所以你要杀光你心中所有牵挂的人,很荣幸我是你牵挂的人之一。不管这一次我是生是死,姐,我只想说,你醒来之后,不需要难过,宿命如此而已。”
睚眦神情冰冷如雪,她缓道:“我有什么好难过的,这样很好。”
楚我狂裂嘴开朗一笑,将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轻轻道:“总有一天这里会痛的,姐,你从来都不是可以忘却感情的人。父王说过,你是这世上最多情的睚眦。我还记得,你在父王的葬礼上哭不出来的样子,姐,你说过,血是可以代替泪的,那时你在自己的胸口自已扎了两个血洞,姐,不管你在大家面前是怎么冷漠的样子,你的血,你的泪,已经流进了每个人的心头,今天,用我的血代替你的泪好不好?”
他的低语,陡然被冰雪般的目光截断。
“废话,就算有龙之咆哮,你也不是我的对手。”睚眦冷声斥道,同时手中光剑成形,一剑破风,如箭亦如电,直取饕餮的项上人头。
楚我狂嘴边泛起一抹悲伤的笑,身形急闪,转瞬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与睚眦不过两臂的距离,龙之咆哮呼啸而下,睚眦轻描淡写的用两指夹住刀身,楚我狂眼眸一红,刀气狂吐,龙之咆哮居然从睚眦比铁钳还要可怕的两指中脱身而出,化做一道诡异的弧度,由下至上劈开了睚眦的护身结界。
睚眦神情更加冷漠,完全不在意自己受伤似的,任楚我狂的锋利刀锋砍来,右手反手一剑,刺向楚我狂的胸口,两强对垒之际,楚我狂忽然笑了,刀锋冷森森的停在了睚眦劲间,而睚眦的一剑砍进了他的心核,贯穿这个平日总是笑容满面的男子身体。
血几乎飞溅着进了她的眼晴,那个男子在最后停手了。
她的剑气消散了,饕餮身子不犹自主的退开两步,坐到了地上,还是在笑,清爽不带一丝难过的笑颜,饕餮嘴角咳出了鲜血,神情还是那样无拘无束的潇洒。
“姐……你打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痛了。好久没有这样被你扁过了,好怀念啊!”饕餮说着说着,可还是禁不住一口口的吐血,那张英俊的娃娃脸逐渐苍白了,“姐……你心里现在是在痛着吗?”
睚眦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波动,楚我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