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和如蒙大赫,马上拉着程澈来到了外面,命人召唤贺国师进来。
贺随兰一进屋子就觉得屋子里的气氛简直到了冰点,他打理着程沐霄一脸铁青的脸,心里暗笑一声:你这回终于有挫挫你的性子。
“随兰,我是没办法了,难道就由着她的性子去来?”程沐霄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都会非常亲民地喊贺随兰为“随兰”,称呼自己为“我”。
“你怎么不说话了?”程沐霄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到贺随兰的回答,不由又问。
“皇上的家事,微臣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呀。”……
贺随兰的话还没有说完,贺随兰刚才要发的火气一下子就出来了,只听啪一声响,一个茶杯向着贺随兰就飞了过去。
贺随兰一侧身躲了过去,心道:老兄,您自己搞不定自己那么多的老婆,让我说什么?我这国师做得容易么,一边要管着你的国库,一边还要调停着你的客事?不过他确实也觉得不能不说话了,于是开口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别叫我皇上!”程沐霄恶狠狠地打断了他。
“那微臣怎么称呼?”贺随兰反问。
“你再叫一声皇上我捶死你。”程沐霄恨不
得咬贺随兰一口的表情,真把贺随兰吓住了。他记得清楚,两人已经整整二十年没有这么随便了吧。
“这是你的家事,与我何干?”贺随兰笑着说,心里嘀咕:谁让你娶那么多的老婆。
程沐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表情像是吃了一口苦瓜一样,他看着贺随兰道:“哄女人这种事情,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来做。”
“慢慢来。”贺随兰抬头透过窗子看到院子里的两个正在堆雪人的一大一小,又回过头来问:“我斗胆再说几句心里话。”
“你说。”程沐霄道。
“你是想利用她,还是真心对她?”贺随兰有一个词在肚子里转了老半天也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喜欢”二字,他想了想觉得还是用真心对她比较好。
程沐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你若是真心对她,就慢慢来。你若是利用她,我劝你别费这心思,如果她知道你是因利用她才对她好,那你将来什么也得不到。”程沐霄这一番话说得格外的白,程沐霄也听得甚是清楚。
往日里的君臣之间对话,一个意思恨不得转七八十个弯儿才出来,如今猛地听到这么直白的,程沐霄犹如当头一棍。
程沐霄看着在院子里玩得像孩子一样的人,程澈不小心摔倒了,她跑上前去扶起来,脸上的细心和爱护绝对是装不出来的。
程沐霄当天吃过晚膳就回了宫,还难得把程澈留了下来,说是过初十以后才命人来接他回去上书房上学。亦和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有这么大度善解人意的时候,有点惊讶。
亦和自己在庄子上住着,日子过得还算是舒心。特别是程沐霄不来骚扰的时候,那更是舒心。但是舒心的日子总不是太长,程沐霄总是经常会带着程澈过来。每每这个时候,她都是满心欢喜又是满心悲伤。欢喜提她可以见到乖巧懂事的澈儿,伤心的是程沐霄总是很不乖巧地跟了来。
程沐霄没有告诉贺随兰自己考虑以后的决定,只是亦和住在农庄的事却并不再提,只是暗中又加了许多侍卫保护。
虽然如此却还是出事。
时间迅速到了阳春三月,卓儿已经摇摇晃晃能够自己走路了,亦和的心境也平静下来。她初到农庄时,本来准备找个机会死遁到民间的,但是却没有办法保全两个孩子。澈儿和卓儿她一个也不想留下来,让他们当没娘的孩子,于是一天一天拖下来,
竟然对现在的悠闲日子有了点适应。
只要程沐霄不经常跑过来就好了。现在亦和还是他名义上的妃子,虽然是被赶到宫外的,但是程沐霄留宿的时候,亦和还要尽一尽妻子的义务。生活里除了这个不和谐因素,其它一切都好。
这一日天气难得的晴朗,亦和收拾好卓儿准备到外面走走。她每隔几天都会带着卓儿并小月几人往附近的山上走走,众人也未太在意。
此时天气才初转暖,北地天气稍寒一些,各色春花还未如期开放,倒是打了一树小小的花骨朵,远看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