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初阳图》,画得很好,题得词更是妙,今日难得有如此好茶,我拿来与大哥看一看。”
荀非言微一点头让荀非鸣去取,又问亦和道:“我这个二弟性子过于爽真,罗公子莫要见怪。”
亦和通过一番聊天也知道看得出荀非鸣不过是个孩子性情,一问才知他年仅十五岁,心里对他的举动就释然了,若是他长得像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自己了绝对不会因气而说出那些话来,如今想来就像和孩子置气一样,听到荀非言又如此郑重道歉,忙道:“荀大公子言重了。”
这会儿荀非鸣已经将画抱了来,他快步拿到桌前,将画展开。
只见画央只用黑黑二色画出一副荷临清风图,片片硕圆的荷叶在风中微微卷起起边儿,水上微微有些细波,几朵开放着的莲花被风吹得有些歪斜了,远远近近的地方都隐隐用一点微红渲染出几朵花骨朵,荷叶上的水珠随风滚向水池里。天空中几只燕子斜斜地飞过,画面的最左边有一截探出来的屋檐,檐下的横梁上有一只燕窝,有几只毛绑绑的小燕子向外探着头叫。整个画面动中有静,静里有动,任谁一看也能看出是雨后初晴,微风轻拂的场景。
在画面最右边题着一首词,这人的字俊秀飘逸,自有一种不羁的风骨在里边,那词一看却是亦和熟悉的,上书:燎沈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乾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辑轻舟,梦入芙蓉浦。
荀非言一看就知道
是名家手笔,去看那最下角最不起眼的地方写着印着一方小小的印,这印样式简单只几个简单的——枯坐斋主。
他看罢才抬头道:“二弟这枯坐斋主已经有许多年不曾画画儿了,你如何得来这新画?看样子是最新才做的吧。”
亦和看觉只觉得一脸的虚汗,她只是借用前人而已,这样也可以呀。巨汗,如果现在有具象图,绝对能看到一个小儿浑身冒着豆大的蓝色水滴。
“据说是端木温得了一首好词,传到枯坐斋主哪里,就有了这副画。我知道大哥爱这个,特意求了几个人才到手的。喜欢吧?”荀非鸣看到大哥的脸色就知道自己买对了,原本还怕上当呢。
“不错,这词你可听说是谁写的?”荀非言问,眼光无意中看到了亦和,看她面色窘迫,不由觉得奇怪,心道难道她与枯坐斋主有关系?
“听端木温的那些门客讲,是在毫州城办事时遇到了位叫罗衍……”荀非鸣说到这个名字时住了嘴,身边这个女扮男装的人也叫罗衍,自己也是在这豪州城里遇到她的,难道?
荀非言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名字,不由又望向了亦和。
亦和真的没想到,古代的消息传播速度一点也不比网络时代慢。看到二人都看向自己,知道此事非要说个清楚的。想了相,瞒也瞒不多久,索性坦白从宽。这会儿她才真切体会到穿越女的痛楚,如果不知道收敛真的是会被当成妖怪给烧了吧。还好自己是单身一人,又只是露出一些才气,并没有其它惊世骇俗的表现。想到这儿,亦和只得干咳了一声道:“小弟久居长久,初到这毫州城时看到满目的水乡风情,一时冲动就胡掐出这么一首词,实在让大家见笑了。”
荀非言眼中惊异更甚,他重新打量了一下亦和,郑重地举手施了一礼,口中称道:“荀某有眼不识明珠,罗公子……姑娘实乃大才,若是男子恐怕前途无量。”
亦和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只得干巴巴一笑道:“多谢荀大公子提醒,以后罗某知道怎么做。”
荀非言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如此这般张扬,又是一个单身女子,若被人识破了这以后真不知会怎么样。
荀非鸣却被这个消息吓住了,他听完了二人对话才嘀咕了一句:“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像罗姑娘这样的才女,世间能有几个。”
亦和虽然赞同他口中所否认的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却又不敢认同,只得福
了一福道:“小女子初到大德,还需要二位多加照顾。关于我身份的事,能瞒还请二位多瞒几日,若有人问能否说花茶是你们茶庄自己制出来的?”
他们二人已经把称呼从罗公子换成了罗姑娘,亦和不得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想想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