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阳站在院门口的树荫里看着盼在窗口左顾右盼的亦和,他没有给昭王程沐宇回信。曹叔刚才还过来催过,问何时给昭王答复,被他阴着脸骂了回去。
昭王,你想动我的人,恐怕没那么容易。我江微阳便是在这里坐着,看你敢不敢上门来找我的麻烦!江微阳在心里暗想道。
“江微阳。”亦和此时已经看到了从树后面探出来的一角紫角袍角,她叫了一声,江微阳一脸平和的表情走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亦和看到确实是他,继续追问自己的问题。
“永远不会。”江微阳脸色淡然。
“你不会嫌我烦么?总有一天你会嫌我烦,放我走的吧。”亦和一听他平和的语气,怒火一下子起来了。
“不会有那么一天。”江微阳道,亦和气呼呼地瞪着他。在亦和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油盐的人,她的各种试探都像是砸到了棉花上,无论她说出什么话,他只有一句回答:不会放你回去。
江微阳觉察到有人走了进来,冷眼向屋外望过去。曹叔刚走进小院大门,这是一位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袭褐色的长衫,皮肤苍白。
“曹叔,有什么事?”江微阳问,他知道没有急事,曹叔不会私自进来。他说过若无急事,任何人不能进落梅轩第三重的院子里来。
“少主,您看看这个。”曹叔像是没有看到亦和一样,把一封信递了过去。这封信是拆开的,显然曹叔已经看过了信的内容。
江微阳接到手里抖到,看了一眼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是天灾还是人祸?”江微阳问。
“现在还不清楚,我刚知道就急赶了过来。”曹叔道。
“命人速去准备,请人去请曹小童出门山。”江微阳吩咐道。
“少主,曹先生现在恐怕出不了山了。”曹叔道。
“哦,你与他是本家,他现在怎么样了?”江微阳并没有被信里的内容吓住,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年遇到,但凡是春天气温偏高的年份,十有六七会有这种白斑虫闹灾。
“曹先生一生都在研制治虫之药,身体早就中了毒。在下上个月去探望他的时候,已经卧床不起了。”曹叔道。
江微阳的眉头一下子就拧在一起了。
“以往闹这白斑虫灾时,曹先生的旧方子总还有吧。”江微阳又问。
“已经命人将旧方发了下去,试过了没用才将此事禀明少主的。”曹叔又禀道。
亦和听得云里雾里,这会儿才听出一点门道。说实话,被这人绑来这么多天,她竟然没问过他是做什么的。今天听到他们的对话里有什么白斑虫,心里一动,暗想莫非是与虫害有关?虫子是祸害人了还是祸害庄稼了?
所谓的职业病就是,把听到的所有东西都会往自己的职业上扯。亦和眼珠子一动,想到现在正是麦子开花的时节,再有月余就要收麦子,不由开口问:“是庄稼受了灾了吗?”
江微阳听到她的话,身子一怔。她竟然听得懂这些?他回过头看着她。
亦和被看得有点浑身发毛,又问了一句:“到底是不是呀?”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江微阳有些奇怪了,他也是绝地逢生以后才开始知道穑稼之事。而亦和不一样,她在深宫之中,根本没机会知道这种事情。这个问题诡异极了。
“你也知道我在那里,白天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着的,所以就找了一些旧书看。还好,那地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书,就看了不少书打发时间。上面有写到这些的。”亦和迅速地编了一个信得过的理由。
江微阳想想她说的话也有道理,不由发问:“如何防治你知道吗?”
“我得看一下实际的情况有多严重,受灾面积有多大。”亦和道。
“好,我带你去看。”江微阳向亦和说罢,又回过头对曹叔道:“你现在就去准备一下马车,我们即刻出发。先去看望曹先生,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是,少主。”曹叔应了一声出去准备了。
亦和又好奇地问:“你到底是什么的?你们是什么帮派?”
“难得你对这个感兴趣,我还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开口的。”江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