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衣接过他递过来的信笺看了一眼道:“无衣以为,王爷不应该把赌注压到一个女人身上。皇上后宫嫔妃那么多,这一位也并无过人之处,不过是会些奇巧的东西罢了。”
“糊涂。”程沐宇冷呵一声。
“王爷,单以这个女人挟持皇上恐怕还不行,您还是要把天下的粮仓握在自己手里。这回皇上派人下来,明里是查河防,实则是查粮仓情况。”凌无衣道。
“说得对,先把淑妃娘娘失踪的消息悄悄传出去,别让人怀疑到王府身上。”程沐宇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微微眯起眼睛向凌无衣下了命令。
“是。”凌无衣本想再劝说几句,但看到他的脸色有异似乎不想继续听下去,有什么话也就咽了下去。
“慢着,再给江微阳去一封信,若是不拿点淑妃娘娘身上的信物,恐怕有人不会相信。”程沐宇又道。
凌无衣马上着人去办各项事情,自己坐下给江微阳写了一封信。
落梅轩内有梅花数株,枝桠苍遒有力,姿态各民,现在虽不是开花时节,但看那些颇有风骨的枝叶,也是一种乐趣。
只是,亦和并没有这坐闲情逸趣,她觉得自己快要受够了。初到这个地方
,醒在冷宫,冷宫就冷宫了,不过是自己过日子清苦一些。谁知道种菜种粮都种出花道道来,竟然把皇上勾引了来。来了就来了,不过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床上多一个人罢了,谁知道这个时代粮食竟然这么金贵,皇上竟然要重用来,重振粮道。好,我干活不拿工资只抽那点红利也就算了,还没死没话让自己跟着南巡。皇上的话是圣旨,没错,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南巡竟然有这么多的波折。看目前的样子,不是夺位就是谋反。江微阳背后的人是谁也就不说了,但自己呢,难道就在这场争斗中当成炮灰了?
亦和越想心里越是生气,她觉得自己的淡定耐性快要用完了。
江微阳来的时候,亦和正在屋子里摔东西,她看什么易碎就摔什么,一件一件精美的瓷器在哗啦声中变成了碎片,暗香的疏影站在一旁,也不敢出声劝说,大气不敢出一声,眼睛看着地上的碎片,生怕有一个伤到亦和。少主临走时说的话很明白,若少主夫人有什么闪失,自己二人恐怕就活不长了。
“怎么了?谁惹了你了?”江微阳推门看着一地的碎片问。
暗香疏影忙跪地道:“少主,奴婢们……”
“不要说了,惹少夫人生气,每人下去领二十板子。”江微阳眉头一蹙不动声色道。
“我生的是你的气,你拿两个丫头出什么气。”亦和听到江微阳风轻云淡的话,大声道。
“我一直未在落梅轩,你生气自然是与你相处的人,我为什么不责罚她们。”江微阳说罢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暗香与疏影,又道:“怎么,二十板子嫌少了?”
“奴婢自去领罚,谢少主恩典!”二人忙跪地磕头,下去领罚了。刚才听到少主夫人说话,还以为能免了这一顿,不想再慢一步就成了四十板子,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你草菅人命。”亦和怒道。
她与程沐霄相处的时间不短,却从来没有看到程沐霄胡乱罚人,便是有人犯了错,有人求情时也会放过去。亦和万万想不到,一个不知道什么组织的少主,竟然会这样没人性。
“她们惹了你生气,我替你出气又怎么了?”江微阳道。
“根本与她们无关。”亦和手里举着一个瓷花瓶,还没有摔下去,看到那二人兔子一样窜出去领罚忙道:“你不要罚她们了,跟她们一点都没有。”
“我说的话怎么能收回来。”江微阳走过来,夺过她手里的瓶子放在桌子上,看着一地的碎片啧啧道:“和儿,你怎么净拣贵的摔?”
“你有没有想过,你做这样的事情会连累多少人?”亦和觉得心里的怒气憋得难受,一脚踢开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块碎瓷片道。
“
哎哟。”亦和只觉得与碎瓷片踢出去的同时,自己的脚上一阵钻心的疼,低头看时,血已经透过鞋面流了出来。那块碎片太过锋利了。
“怎么了?”江微阳迅速蹲□子,用手握住她的腿腕,一把扯下鞋子,就看到脚上被扎了一个一寸来长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