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和很高兴,孩子还是肯认她的。她将小小的人儿搂在怀里,轻声细语地问东问西,就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一样,问他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平时都是由谁来照顾他的生活。
所谓母子情深就是这个样子,
血缘的关系是什么都阻隔不了的。才一顿饭的时间,程澈已经与亦和混熟了。
下个月的份例已经送了过来,晚饭很丰盛,程澈吃得很高兴。亦和却食之无味,这样小的一个孩子,送去魏国做质子,不知道等着他的是什么。如今她初来乍到,连皇上的脾气秉性都不知道,更不要提如何去求情了。何况,这种事情定下来,必定也是经过多人商议的,自己一个废妃,如何能够翻得了盘?她能做到的,只是多嘱咐他一些事情,在仅有的三天时间里,给他更多的母爱。
程澈用过晚膳,粘着亦和不肯下地。亦和手里抱着这一团软软的小人儿,心里五味陈杂,不知是喜是忧。
关于她的事情,已经向丞燕和小月问的清楚。她娘家已经失势,自己在深宫被废了两年,如今遇到这种事情不知向谁求助才好。难道就让事情就此发展下去吗?
“主子,夜深了,该就寝了。”小月看着呆坐在床边守着大皇子入眼的亦和,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澈儿自出生就与我分开,我多看他一会儿。”亦和淡淡地说。
程澈的睡着的时候很不安分,时不时踢踢小腿,伸伸小手,亦和不停地给他盖被子。
“主子,您的身子刚好,还是不要熬夜了,奴婢看着大皇子。”小月继续道。
“小月,此次的病让我忘记了许多东西。”亦和斟酌了一下继续道,“还有没有什么人可以改变这件事情?”以往她都是旁敲侧击地问关于这具身体以前的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说自己忘记了一些事情,小月听了心里更加难受,自从主子这次病愈以后,整个人都变了许多,不再那么忧郁了,她以为是主子想开了,没想到是忘记了。
小月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主子,能改变这件事的,只有皇上。”
亦和也知道,除非皇上开口,否则谁也不能改变这件事,只是心里有着深深的不甘。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有一点小小的虐,大家要淡定哦,往后会很甜的。
☆、第4章,皇上的难题
程沐霄看着将手里的折子放下来,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贾思良道:“去年淮河以北又是大片欠收,你这个户部尚书是怎么当的?”
贾思良满头的冷汗,双膝跪在冰凉的金砖上,只觉得寒气逼人,浑身上下都冷得像冰。淮河以北的大片土是,非旱即涝,常年欠收,又不只这一两年,自己真是触了霉头,自从自己上任以后,更是没有一年丰收的。
“臣知罪。”贾思良不敢争辩,皇上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此时若是辩解,只会让他发更大的火,恐怕今日这个户口尚书是做到头了。
“拨下了三百万两银子用于治理淮河,如何不见任何成效,那银子难道扔到水里去了?”程沐霄的语气越发严厉,伺候在一旁的李资偷眼看了一眼皇上,大气不敢出一口。
“臣惶恐,三百万两治理淮河上游卓有成效,现在上游的大片农田已不再遭受水患,只是淮河流域甚长,治理非一日可成。”贾思良一听提到银子问题,再也不敢沉默了,将事实陈述一遍。苍天可鉴,他自从接任上任户部尚书的烂摊子以来,兢兢业业,生怕有什么闪失。
“今年春耕,你多上些心吧。”程沐霄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严厉,缓和了一下道。
“臣遵旨。”贾思良在地上叩头道。
“你先下去吧,将治理淮河的折子递上来一份。”程沐霄道。
“臣遵旨。”贾思良又叩了个头退了出去,等到了殿外,他才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这会儿才觉察到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程沐霄站了起来,皱起眉头在御书房里踱步。自从那天在云芳宫外听到她的声音以后,他心里莫名的烦躁。想到云芳宫,他沉声问道:“她怎么样?”
李资一听便知道是在问淑妃,忙答道:“和大皇子相处得很好。”
程沐霄听罢,眉头皱得更紧了。三年前那事,至今她都不肯解释一句,如今程澈马上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