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捂了脸,在心中不停嚎叫: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吧!……
好久好久,石青才敢把手从眼睛上拿开,偷偷看看周围。其实她这屋里从头至尾都没有一个人,她不过是在填补应该在车上害的臊。
这里她又想起,自己不仅当着两个哥哥看了春宫图,且看了之后气不长出面不改色。脑子里又一声巨响,她对自己无话可说……
又是好半天,石青突然又有了智商,随即而来的就是对宋顾言那厮满腔恨意:“你个没脸没皮的宋顾言,带我去南溪,居然是要买这样的东西!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石青终于知道自己无计可施。若要将这事说出去,恐怕出丑的并不是宋顾言那个大男人,反而是她自己。
愤愤在屋子里溜了好半天,也难平息心中怒气与委屈。突然听到窗上“喵”的一声娇唤,正是早上自己喂了的那只黑白花小猫。想是它又饿了吧。于是伸手将它抱在怀里,取了糕饼喂它。
那喵咪十分乖巧,吃了东西就窝在石青怀里不走,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还蹭啊蹭的。石青见它如此,心中柔软不已,一腔委屈都化作泪水泻出来。
于是小石青抱了一只流浪的小花猫,“嘤嘤”哭泣起来。
☆、嫉妒
第二天石青正要到万卷堂去,刚出门,就看见妙菡直冲她过来,撂下一句:“我的马病了,要和你同车”,也不看她,径直往车那里走。
陆四一看到妙菡,两只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面孔,那副痴态,莫说站在旁边的石青,怕是府门口是石狮子都明白他的心思。妙菡如何不晓得,回头来对陆四甜甜一笑,就将手伸了过去。
陆四受宠若惊,忙抖索着轻轻扶了妙菡小手,将她送到车上,直到帘子撂下来,还直直看着。
石青在心底轻叹口气。这妙菡每来和她一起坐车,总是有什么不开心事情要敲打她一番,哪里是什么马病了。今儿又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大小姐不高兴了。
果然,车刚走了几步,妙菡就斜着眼睛盯着她不住看。石青被她看的发毛,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对着妙菡笑着点了点头。
只这一笑,妙菡就恼了,给了她一个白眼,往后一靠,再不看她,眼睛只盯着车顶。然后慢条斯理阴阳怪气的说道:“有些人,总是装着那乖巧样子迷惑人,实际上心里猥琐着呢。”
石青听了心里“咯噔”一跳,这是说自己吧,这又怎么了,今天开场就如此重磅,接下来不一定要说什么呢。
“吃着人家的,穿着人家的,住着人家的,不但不知道感恩,还抢人家东西……”
石青一双眼睛里满是疑惑的看着她,自我反省一番,没拿她什么东西啊?这小姐又发什么癫。
“嗯,全身上下,就这一双眼睛还能看看,可千万别浪费了。”
石青心中不禁有点恼怒,但又无计可施,她说的没错,自己就是寄在她家里,吃穿用度,哪样花的不是漕都府银子。自己若连这都不肯忍,不能忍,也和妙菡这样小孩子气无二了。
“——大哥可是送书给你看?”
妙菡突然坐直了问她,一双眼睛里居然含着泪花,更将那双秋水般眼眸衬托的烟雨朦胧,极为动人。
石青这才恍然,轻叹一声,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正要说什么宽慰她一番,那里妙菡眼泪已经一双一对的掉下来:“——顾言哥哥还陪你逛街了!”
提到宋顾言,石青心里一阵怒火涌起,对,不但陪我逛街了,还买了本春宫我看!
妙菡呜咽不已“你没来之前,他们就我一个妹妹,去南溪都带着我……现下你来了,占我家的房子,花我家的银钱,抢我了我母亲还不算,现在还要抢我的哥哥们……呜……”
石青听她哭诉不止,心里也涌上不少委屈——真想冲着妙菡大叫,谁稀罕!谁稀罕!是你家的你都拿回去,都还给你!
但她确实没骨气,话都到了嗓子眼儿,她说不出来,她不能说。她真的稀罕。若真出了漕都府,自己娘两个虽不至于饿死,但难免颠簸,若遇到歹人,怕是毫无抵抗能力。
若是自己一个人倒还罢了,怎样不能活着。大不了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