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宋顾言滔滔不绝道:“你只知这零存整取比活期的利息高些,却没有想到将它与整存争取的利息比较?”
石青讶然:“整存争取是要一下子存进去的,我每月都存,怎么能用那个?”
宋顾言呵呵一笑:“嗯,大家都这么想的。然你为何不将每月的钱都存成整存争取?比如你这个月积了一两,立刻存一两一年,每年有利息四厘,来年今天,你手中一两即变成一两四十文。那时你不要将那利息取出,再将它存一年,第二年今天你便有一两八十文有余,第三年依旧如此,这一两已经变成一两一百二十四文。
若你连续一年都如此,到了年底,同样是每月一两,零存整取到年末共得利息一百九十五文;而用我所说办法,实际可得利息二百六十文。
更重要的还不是利息多少,关键在于这零存整取未到期实在是动不得的,若动了,只有那活期利息,几乎没什么了。但整存整取,虽然表面上也动不得,但实际上因为你每月存的金额不多,要用钱时反而方便,急用多少,只取那些数目,不必像零存整取般,全部利息都赔进去了。”
石青听他一番话,惊讶得不知说什么好。
关于他所说两种存法的优劣,一连串数字抛出来,石青已是听得一头雾水。她自觉自己也算是善于算计,懂得维持家用,但比起这顾言表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只想着回去后按他思路重新算计一番,再做打算。
懂事以来,第一次见一个男子如此不厌其烦的算这些小利,说是锱铢必较也不为过吧。且他说起钱来,目光灼灼,兴奋不已,实在只能用“热爱”来形容,怪不得立志经商,实在是天生的商人。
☆、南溪
石青见宋顾言对钱庄之事如此熟悉,便有心讨教。虚心问道:“那依顾言哥哥看来,若我每月都有一小笔银子攒下来,该拿这些银子怎样才好?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每月存了定期么?”
宋顾言见石青问他理财,脸上放光,好似饿了三天三夜的人猛然看到烧鸡般,终于抓到一个肯听他讲经营之道的人了。
“非也——非也——这用钱生钱之道,也是要看个人情况,我们所要做的,不过是在所有的选择里挑出一个最适合自己的罢了。像青儿妹妹这样的女孩子,每月不过几两月钱,又少出来走动,等知道什么赚钱的消息,那机会早就被人抢了去,所以比较适合钱庄这种比较牢靠的方法。
但若换做我是青儿,便不会将钱都存成定期——自然更不会存成你那种什么零存整取。我若每月有五两银子可用,便拿出一两来存成定期,然后拿出二两借给通裕号,再拿出三两借给联会的商人们去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