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晓得名字纵然只是一个符号,但是这也代表了我这个人,师清漪是我,我就是师清漪。想不到我做师清漪十年,如今突然之间被人冠上了“苍瑾”这个陌生名字,一时只觉得别扭得紧。
司函的话,我只是听着,并不尽信,又问:“但是这世上还有人叫我韶儿。那我到底是哪个?”
司函一哂:“尹墨寒唤你的么?”
我心里一沉:她这竟都晓得,果然我所有的事,都没有瞒过她。
司函又道:“尹墨寒是个疯子,将你当成了别个,不用理会他。”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扭头去看那紧闭的木门,心想进来这许久,洛神也许等得心焦,暗忖来日方长,许多话我可以往后再找司函问询,便道:“姑姑,你现下可以替洛神看病了么?我求你了。”
司函目光凉凉地看着我:“可以。”
我喜滋滋地推门出去,看见洛神孤零零在栏杆上靠坐着,见我出来,她便起了身。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但是想到司函跟在后头看,也不敢做什么亲密举动,只是笑道:“跟着姑姑进去罢,她会治好你的。”
洛神对我微微一笑,不做回答。
司函走过来,看着洛神道:“你叫洛神?”
洛神语气冰冷,淡道:“是。”
司函道:“你既姓洛,那洛水十宫,你可听过?”
洛神抬眸直视着司函,顿了半晌,她凉声道:“未曾听闻。”
司函颇有几分玩味地哂笑:“是么?”
洛神面无表情地回她:“是。”
司函转过身去,丢下一句话:“随我进来。”
我忙用手去拉扯洛神,洛神停在原地不动,我有些着急,又扯了扯她的衣袖,她这才对我笑了笑:“在这等着。”
言罢,跟随司函走进去,大门被缓缓带上。
我既觉得欢喜,又有点心慌,司函对洛神印象极度不善,洛神也没给过司函什么好脸色,若是她们二人在房里打起来了,可如何是好。无论是气势还是武功,洛神和司函看起来都不相伯仲,她们二人这要是缠斗起来,后果可不堪设想,大约这宅院都会要塌了罢。
在院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看见右面设着汉白玉桌凳,上头积雪清除,我便走了过去,坐在白玉凳上歇息。
正忧心着,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殿下,请用茶。”
我被唬了一跳,抬头一看,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女立在我面前,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模样清隽,两只眼睛像是干净的玉,手里则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青花茶壶,配了一只青花茶盏,另带几碟小吃。
她这般突兀出现在我身边,我竟都不知晓,虽说我方才分神想别的去了,但是她在这间隙能悄然无声地走过来,料想功夫不弱。
我左右看了看,见四下再无其他人,便道:“你叫我么?”
那少女面无表情,看上去有些像精致人偶,呆呆的,没什么感情,道:“是的,殿下。”
我连连摆手:“什么殿下,我不叫这名,我叫师清漪,你莫要那般唤我。”
因着娘亲师锦念被选召入宫为妃,我八岁时在皇宫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得了个青平公主的封号,不过却是个虚的。我娘亲在宫里为妃,却没什么地位,被人看不起,我自然也得不到什么好眼色。
那些宫人表面上也会唤我一声殿下,但总是明目张胆地摆出一副轻慢的神情,寝宫里缺什么,他们总也怠慢,我早已习以为常了。殿下这个称呼,不过讥讽而已。
这少女此刻居然叫我殿下,这委实令我觉得不自在。
少女依旧面无表情:“司函大人说过,殿下就是殿下,下人岂可无礼。”
我忙道:“我真不是什么殿下,你莫要玩笑我。我就一普通人,一大俗人,殿下高攀不上。”说着,接过少女手中托盘,指着那白玉凳,道:“你坐罢,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吃。”
那少女面上有了些微表情变化,道:“殿下,十四不敢。”
我尴尬道:“有甚不敢的,你可真有意思。你叫十四,女孩家怎么叫这名。”
少女道:“回殿下话,臣下确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