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笑话你们?”良久,她才又道:“她是个极好的女人。在这世上,我没有打心底服过什么人,她却是少数几个。她值得别人去爱。”
最后,她低低呢喃一声:“当然,你也是个好姑娘。”
我料不到她会这般说,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头。
突然又听她轻声道:“你们两个,是我这世上最好的朋友。我和你们经历这许多诡谲奇异之事,纵然有着万般艰难困苦,现如今还惹得伤痕累累,但却是快活的,我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我望着她,不由一愣。许是她素来不正经惯了,这会突然说出这般诚挚的话来,我有些不适应,但是心底着实感动非常。
“你也是我这世上最好的朋友。“我站起身来,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先前不是说我说话酸么,如今怎地也轮到你了。”
她干干地笑了笑,面色故作阴沉起来:“因着你惯常酸惯了,也想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我不由也跟着笑了。
她看了看床榻上安睡的洛神,道:“你已经在这里待很久了,我将药搁在你房里,你该回去喝药了。”
她见我不动,又道:“她若是醒了,瞧见你不肯喝药,拖垮了身体,落得这般憔悴模样,心里想必也会难过得很。你难道想看她难过么?”
我连忙摇头,之后恋恋地瞧了洛神一眼,才道:“我这就回房去。”
待到雨霖婞扶着我回到房间,我便坐在床头,端起白瓷药碗喝药。不想这药苦涩异常,我皱眉喝了一口,差点都要将胃里的酸水吐出来,好歹不肯喝第二口。
“太苦了。”我皱眉。
“怎么和个小孩子一般,还怕药苦?”雨霖婞抱怨着,跟着凑过来闻了闻,立时也皱起眉,手抚着胸口道:“那姓花的到底放了些什么药材在里面,这……这是人喝的东西么?”旋即又道:“我去瞧瞧厨房有没有糖。”
我连忙拉住她:“别去了,太麻烦。” 说完端着瓷碗,硬下头皮,皱了眉头一口气将药喝完,顿时嘴巴里满是又涩又腥的味道,急忙又接过雨霖婞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大口,却压根没有效用。
雨霖婞看我窘态,哈哈笑了起来,我见她笑得灿烂,仿佛日光里盛开的花,想到她方才提起花惜颜,忍不住道:“有件事我想问你,但是又怕你生我气,所以我一直不敢问。”
雨霖婞搬了条凳子过来,问道:“什么事?”
“花惜颜……你和花惜颜之间是怎么回事,她明明说她不认得你,但是你却一直想要杀她。”
果然,她的笑容一时凝固了,跟着面色僵硬起来,眼神里透着一丝恨,又藏着一丝苦。
“你瞧,你果然生气了。”
“才没有生气。”她闷闷道:“我现在不会再想杀她了。说到底是她救了你们两个,且又悉心照料,我心怀感念,不会恩将仇报。”
“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而且……”她顿了顿,目光又森冷起来:“而且我知道,她并不是那个人。”
我心念微动,问她:“哪个人?”
“这世上有一个人,我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年幼的时候曾经见过她一面,识得她身上的铃铛,而如今这铃铛,却落到了那姓花的身上。”她顿了顿,神色凄苦:“我那时年幼,隐约瞧见那人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现如今我长大了,那人也该老了,总不至于是那姓花的,但是姓花的与那人决计脱不了干系。这铃铛的模样,这铃铛的声音,我死也忘不了。我看着那姓花的身上的铃铛,就想起那人,不由恨得要死。”
她说话间,浑身被仇恨的阴郁气息笼罩,只听她又道:“师师,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恨不得他立刻死掉,死在你面前,只要他死了,你便会快活。”
她语气阴狠,但是我却觉得,即便她当真有朝一日手刃了那仇人,断也不会快活的。
我低低叹了口气,道“没有……我以前恨过杀我娘亲的人,还有我的养父……那时我也希望他们死掉,可是如今他们当真死掉了,我却并不觉得快活,反而觉得难受。就像我们在公主陵墓里遇到的那姽稚,我当真恨她,我也不知道为何这般恨她,恨到想杀了她。但是洛神那时对我说,不要杀人,我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