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婞以为她发现了机关,一时大喜,皆兴冲冲地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雨霖婞扑个空,不满道:“我说你没事就嗯一声的,这种情况,不是欺骗我们感情么?”
洛神好似没听见,却道:“霖婞,将你的剑递给我。”
雨霖婞奇道:“做甚么?”边说边将腰上缠着的绯剑解下来,递给她,洛神接过她的绯剑,将那剑贴着地面,朝着青铜壁与地面相衔接的地方慢慢递了进去。
原来那处衔接之地并不似别处的青铜壁,下面没有被铜汁浇灌严实,而是露出一条极其细微的小缝,雨霖婞的绯剑轻薄若蝉翼,这一插,就插-进去剑身的一大半。
果然这青铜壁后面有鬼,不知道是另一条暗道,还是另一方更大的空间。
洛神将绯剑来回移动,好似在寻找甚么,等得许久,她这才停下手中动作,转而猛地一发力,只听“铮”地一声,好似有甚么东西被割断了。
我听到这个声音,再回想方才她的举动,惊道:“这是个丝弦关?!”
所谓的丝弦关,自然是众多机关秘术的一种,且是比较高深的那一种,用作暗道的门户。丝弦,顾名思义便是由几根坚硬的丝弦穿过机关门户,再来回萦绕牵引,最终汇集到该机关的“心”处,若是机关一旦被触发,便可牵动门户自行打开。
只是丝弦关的机关与其他双面关不同,控制都只在门户的单一一面,也就是说一面可开启,在门户另一面的人却是无论如何也启动不了的。所以丝弦关一般用作密封保护的措施,可以让里面的人逃生出来,但是外人却进不去。
外面的人若要开启机关,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牵引的丝弦破坏掉。
洛神点头道:“这的确是丝弦关,且稍待片刻。”说完她又将绯剑来回移动起来,细细摸索之下,又是“铮”的一声响起。
如此几次三番,好似下面的丝弦都被割断了,洛神才将绯剑抽将出来,还给雨霖婞,接着伸手推了推那块青铜壁,不,此时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一面不薄不厚的青铜板。青铜板被推得翻转过去,随即洛神将那块青铜板用手肘顶住,但见里面陡然现出一片浓稠漆黑来,根本瞧不清里面是甚么情况。
雨霖婞瞧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将绯剑收回腰际,捅了捅洛神,坏笑道:“哎哟,死鬼你好有做贼的潜质呀,瞧这一手“偷门而入”,使得那叫一个绝。”
我心说妖女你个不靠谱的,你还是自个儿做贼去来得实在。旋即朝那黑暗瞧了几眼,忧道:“这里面黑漆漆的,我们没有照明物事,恐怕有些棘手。”
在这种完全黑暗的情况下,若是没有照明,即使遇上了不测,根本就没有足够应对的反应时间和手段。
我们正踌躇着要不要下去一探,就在这时,我的耳边陡然响起了一阵“咯咯”的声响。
那“咯咯”声来得格外突兀,几乎就炸响在我耳边,我身子猛地一颤,接着僵硬地扭头一瞧,就见那青铜板露出的大黑洞里,现出了一双幽幽的青蓝色眼睛,正冷而怨毒地盯着我。
魅。。。。魅魊?!
我被着实惊个实在,在此瞬间,完全是出自本能地抬起手,狠狠地朝那这东西一拳打了过去,似乎这一拳是打在了它的脸上。它被打个正着,疼得怪叫一声,缩在阴影里的手陡然伸出,刚好将我的衣袖子猛地一扯,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道一牵,身形剧晃,闪身之下就被它扯着跌进了那个黑漆漆的世界里。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兀,我根本没空瞧见身旁的洛神和雨霖婞如何反应,这一下,几乎是和那魅魊一起抱着滚下去的。
那魅魊身上布满了鳞片,滑溜冰冷,摸上去说不出的瘆人,可是我滚下的地方好似是一个极其陡的斜坡,冲力极大,我根本就无法控制我身体的动作。
我耳边是呼啸的冷风,这一路滚到底,等到触到冰冷坚硬的地面,我头晃荡得厉害,浑身都疼得缩了起来,紧接着手一摸,就摸到一团湿淋淋的头发,却是那魅魊的头发。
这东西与我一同跌下来,似乎还来不及如何反应,我此时当真是又惊又怒:你个丑八怪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先前骗我吻的旧账,再加上这次高空坠地的新账,我且好好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