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临的话玉卉自然是听见了,一步一步走向床边,看着原本意气风发的男人,刺客正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坐到床边的木凳子上,玉卉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书桌后是太师椅和一排书柜,极其简单,简单到有些单调。
不知道多久后,直到身子都有些冷,膝盖也微微发酸,玉卉才开口唤了一声,不明情绪,还带着些许颤音,“冷雨寒……”
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男人,玉卉颤抖的伸出手,慢慢的朝他脖子处移去,玉卉的手本就冰凉,却在触及冷雨寒的脖子时,硬生生的被冷到刺疼。
他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如果此时此刻,她狠狠的掐下去,饶是没有内力,也能硬生生的掐死他。
可……
看着毫无生气的他,恨意似乎在那一瞬间,少了很多。
手慢慢的缩了回来,放在膝盖上,才发现手心都是湿汗。
“冷雨寒,你说,刚刚我要是真的掐下去了,你会不会恨我?”玉卉喃喃自语,在心中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
如果刚刚真的把冷雨寒掐死在自己手中,她会不会原谅自己,这一辈子在每一个日日夜夜,她会不会做噩梦。
梦中是冷雨寒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她,带着血与恨,痴与怨。
玉卉说着,泪水顺着脸庞滑下,曾经以为自己恨透了他,如有机会,一定会毫不手软亲手杀了他。
杀了这个毁了她清白,害她离开了心心念念的家园,日思夜想,却回不去。
可既然回不去了,她也想为家人做些事情。
可偏偏冷雨寒如今昏迷不醒。
站起身准备离开,眼光忽然看向冷雨寒书桌,心思转了几转,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门扉,犹豫了一会,抬步走了过去。
随手看似无意的翻动了几下,却未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紧紧的咬住下唇,四处翻找起来。
直到书架上几卷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伸出手够了几下,还是够不到,索性拉了椅子,站到椅子上,抽出画卷。
只见画卷纸张极好,摸在手中极其细腻,心中暗想,一定是冷雨寒极其宝贝的东西,暗喜,急忙打开……
画中女子巧笑嫣然,眼角眉梢含着一股温暖的情意,似乎对谁,她都可以掏心掏肺的好。
心口有些发酸,随手又抽出几幅,同样的画,不同的衣裳。
女子的音容笑貌几乎一模一样,唯独衣裳,是浩瀚王朝的衣裳,可画中女子明明是以前的她。
冷雨寒,你到底是什么心思?
玉卉把手中的画卷好,放回原地,跳下椅子,再次走回床边,看着眼窝深深陷下去,眼眶四周还有一沉晦暗的黑。
“冷雨寒,你心中有我的,对不对?”玉卉问,却无人回答,屋子里除了冷雨寒极其微弱的呼吸和偶尔从窗户吹进屋子里的呼呼声,就是玉卉心跳如雷声。
冷雨寒,就算你心中有我,这一辈子,也休想我会爱上你。
不过,我会对你好,掏心掏肺的好。
从那天起,玉卉每日都亲自照顾冷雨寒,虽然那些贴身伺候的活都是冷临或者别的人做,可玉卉也没有闲着,甚至亲自下厨熬了参汤,坐在左边,用小勺子慢慢的渗进冷雨寒口中。
还时不时说着以前说给宝儿听的故事。
直到那一月过去。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子泛的厉害,浑身都提不起一点精神,还胃口全无,更不想吃东西。
斜靠在床边,玉卉忍不住就睡了过去。
睁开眼那一刹那,冷雨寒几乎不敢置信,那守候在床边的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有气无力的抬手想要摸摸她是否真实,尝试几次失败之后,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
扭头看着沉睡的玉卉,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笑意。
那是幸福,起码站在门口的冷临是这么觉得的。
从来不曾见自己的主子笑,偶尔笑也是冷笑,代表着有人要倒霉,很快就会去阎罗王那报道。
此刻的笑,带着满足,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