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拉着施瑶堪堪避开那一支箭的时候,靳寒已经收回了架在越知霜脖子上的剑,接着他回过头看着前方大门上被那支突然袭来的箭射出的小洞,以内力扬了声音道:“慕容熙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这是打算同幽岚庄为敌?还是你已经不需要我们替你杀了你那幼弟慕容镜了?”
靳寒此话一出,外面似乎便传来了有人交谈的声音,片刻之后,慕容熙的声音便远远传了过来,其间带了一丝嘲讽之意:“靳寒公子,你当真是天真得可笑,直到现在你还以为我请你们来当真是杀我幼弟慕容镜的?”
靳寒面色一冷:“你什么意思?”
“我和慕容镜从一开始便没有分歧,我们放出这消息,不过是为了以此为借口引你们过来而已。”
“所以你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幽岚庄?什么要求同幽岚庄联手对付其他两派不过都是借口?”
慕容熙似乎是笑了笑,接着声音又传来道:“不,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只是幽岚庄,而是严华教,幽岚庄还有听风亭。”
靳寒冷哼一声:“你胃口倒是不小。”然而他的话虽是说得轻蔑至极,但面色却是十分的难看,全身也微微颤抖着,像是想要立刻冲出去一剑戳死慕容熙。
这时候施瑶也终于明白了当前的形势,知道了一切应当都是慕容熙的计谋,为的便是将她和靳寒给带到这里来,然后设下埋伏让他们往这里面跳,只是不知为何他要如此大费周章,而他将他们给留在了这屋子里却不杀,还对他们解释自己的目的,却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
施瑶想不通这一层,便不再去想了,而是低了头看因为将自己拉开躲避那一支箭而被自己给压在了身下的越知霜。此刻二人贴得极近,施瑶的唇几乎要擦上越知霜的脸颊,她一怔之下这才连忙撑着床沿爬了起来。从前施瑶将越知霜抱来抱去的时候也并不少,但自从两人说明了心意,还是第一次隔得如此之近。这一来施瑶有些脸红的站了起来,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而越知霜却是脸色发白的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但胳膊上的衣衫却染上了刺目的红。
施瑶心中一惊:“你受伤了?”
“没事。”越知霜随口应了一声,想要让施瑶放心,却适得其反,蹙了眉片刻之后竟是自唇角溢出了一道血痕。
施瑶发觉了事情不对,很快上前将越知霜宽大的衣裳给扒了开来,一直扒到双肩处才住了手,神情极为难看的对着越知霜发愣。越知霜的双肩处竟是各有着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左肩的伤口才堪堪结痂,但却能够看出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包扎,伤口的血肉都往外翻了出来,看起来极为可怕。而他右肩的伤口还要严重许多,且因为先前勉力将她给拉开躲避那一支羽箭,更是再一次迸裂开来,往外渗着鲜血。
施瑶的脸色白得可怕,好似受这样可怕的伤的人是她自己,她勉力撕了一块布条去包扎越知霜身上的伤口,涩声道:“这是慕容熙做的?你是被他给抓了来关在这里的?”
越知霜似是有些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低笑道:“慕容熙不信我双腿已废不能动武,便亲手刺了我几剑,将我关在了这屋子里,好在他并未废去我双手……”
“嗯。”施瑶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看越知霜,只能低头认真的包扎伤口,而她一面包扎着一面又想起了方才越知霜带着这样的伤还面色如常的同他们说着话,解释了那么多事情,她甚至后怕起来,若是方才她没有选择相信越知霜,会是什么样子。
这样想着,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又想起了当初她为严蒲包扎了伤口,但依旧没能够将他救下,一瞬之间各种想法纷纷涌上,施瑶咬了双唇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也在施瑶呆这儿这些心思替越知霜包扎伤口的时候,越知霜突然道:“小瑶,快去拦住靳寒公子。”
施瑶醒过身来,转过头去却见靳寒竟是执了长剑打开了房门,而房门外面密密麻麻站着慕容世家的人,全都用弓箭对准了他,形势十分不利,施瑶敢肯定只要靳寒试图离开,那些人手下的弓箭必然不会留情。饶是靳寒武功再高,也是敌不过这样多的对手的。
“你疯了吗!”施瑶见状连忙听了越知霜的话上前拉住了靳寒,“你出去便是必死无疑!”
“那也比在这里呆着好!